宁紫苑扑在枚嬷嬷怀里,呜呜的哭:“奶娘,奶娘!王爷怎么可以这么待我呀!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定是纪青青那贱——”
“嘘!”枚嬷嬷脸色一变,忙轻轻掩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好小姐,仔细隔墙有耳!”
宁紫苑呆了呆,在这韩王府,自己竟连随心所欲说句话都不行吗?
悲从中来,宁紫苑扑在枚嬷嬷怀里大哭起来。
原本她以为哪怕再难,只要进了韩王府,只要成了王爷的女人,以后总有机会一点一点的改变。
一点一点的让王爷喜欢上她。
如今方知,她似乎连见王爷一面的机会都难得!
这般境地,跟软禁不见天日有何区别?
这么下去,她要怎样才有出头之日!
莺儿、鹦鹉见宁紫苑哭得伤心凄惨,不由也悲从中来,抽抽噎噎的低声哭了起来。
枚嬷嬷暗暗叫苦连忙哄着宁紫苑,狠狠瞪了莺儿、鹦鹉一眼,低喝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哭什么哭?还不给我停下!赶紧扶小姐进屋!”
莺儿、鹦鹉连忙止住哭声,手忙脚乱擦着眼泪,与枚嬷嬷一起扶着宁紫苑进屋。
看到满屋堆放的嫁妆,枚嬷嬷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些嫁妆还在!
若是连这都被收入了韩王府的库房中,那可就真的糟糕了,连收买人心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在枚嬷嬷好说歹说一番劝说终于将宁紫苑暂时给劝好了。
枚嬷嬷随口便道:“去打盆热水来给侧妃娘娘洗脸!”
话音刚落几个人都僵了僵,热水?这哪儿来的热水?
莺儿、鹦鹉面面相觑,莺儿无奈,只得跑出去找热水,然后回来为难的道:“嬷嬷,厨房里东西倒是整齐,只是,得、得咱们自个生火......”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生火啊!”枚嬷嬷的火都要被勾起来了。
莺儿吓了一跳,连连应是,却没有动,硬着头皮快要哭出来了:“嬷嬷,我、我不会生火啊......”
她虽然也是丫头,但又不是粗使丫头,而是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一等大丫头,平日里这种生火的事儿哪里轮得到她来做?
枚嬷嬷简直给气的没有脾气了,瞪着眼直直的瞅着莺儿,瞅了半响,方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己怒气冲冲的直奔小厨房,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过来!”
不会是吗?没关系,从今儿起便学吧,!
过了今儿要是再不会,以后就别吃饭了。想来饿上两天什么都会了。
莺儿、鹦鹉无法,只得去学。
好在,韩王府并没有让她们做饭,中午的时候,午饭按时便送来了。四菜一汤,外加米饭,分量很足,菜色也是做得极好的,有荤有素。
看到这菜色,枚嬷嬷心里悬着的那口气又松了松,向宁紫苑笑道:“侧妃娘娘您瞧见了吧?这膳食还是不错的,可见王爷并非那般绝情。”
宁紫苑冷笑,咬着牙恨恨道:“王爷自然不会绝情,必定是纪氏那贱人挑唆!等我出去了,我要她好看!”
对于表姐所教,原本她还有些紧张、不安,还有那么一点点犹豫,此刻,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因为,这都是纪青青那贱人欠她的!
枚嬷嬷暗叹,明白她这会儿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再说什么让她更不痛快,忙盛了米饭,伺候她用餐。
宁紫苑哪里有什么胃口?胡乱用了几口便放下了。
枚嬷嬷吩咐莺儿、鹦鹉伺候她漱口喝茶,三人这才站着忙忙吃了。
宁紫苑坐在榻上,靠着引枕怔怔发呆。
枚嬷嬷匆匆吃过饭过来,见她这般,险险掉下泪来。
自己带大的小姐,显国公府嫡小姐,自幼何等的尊贵,何等骄傲娇惯,什么时候有过这般迷茫惘然的神情?
王爷他——怎么就这么忍心!
“侧妃娘娘,您要不歇一会儿吧?”枚嬷嬷收起泪意,上前陪笑道。
宁紫苑却是慢慢转头看向她,片刻,轻轻道:“奶娘,你说今晚,王爷他会见我吗?”
“......”枚嬷嬷动了动唇,愣是说不出来。
会吗?其实小姐自己心里也清楚吧,只是那答案太残忍,小姐不肯相信罢了!
“会的吧,”枚嬷嬷勉强笑道:“毕竟今儿侧妃娘娘过门——”
“呵呵!”宁紫苑冷笑,眸底掠过一抹嘲讽。
今日过门吗?原来她的过门是这样子的!
以前参加闺蜜表姐妹、京城贵女们的婚宴,望着那般的热闹,她总忍不住在心里骄傲的想,她的婚礼,一定会比她们的更出色、更盛大、更排场!
她可是显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更是太孙妃嫡亲亲密的表妹。
她从来不知,她期盼渴望、充满憧憬的大喜日子,竟是这般凄凉,
什么排场都没有,盛大更是个讽刺。
甚至一进门,就形同软禁了。
枚嬷嬷眼眶一热心头酸涩:“侧妃娘娘......”
“奶娘你下去吧,我想自个待一会儿!”宁紫苑漠然道。
“也好,”枚嬷嬷强做精神,勉强笑道:“要不进卧室里躺一躺?”
宁紫苑摇摇头,“不用!”
枚嬷嬷也就不再勉强她,陪笑应了声是,到底弄了床绒毯给她轻轻盖上,又教导两个丫头烧炭盆子,弄了个炭盆子来。
一开始的惊慌失措过去后,枚嬷嬷心里还是安定了不少的。
膳食不错,还有炭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