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稠密的星光挂满天际,月亮似乎也觉冷,躲在夜幕下不敢露头。
春节后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临,覆盖了星空与夜光,令四周显得黑暗且神秘,窗外除了零碎的灯光,一片静谧。
黄井盖的真名叫什么,大概已经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人们叫着习惯,他听着习惯,也就这样了。
当矿长这些年,黄井盖接触过形形色色各种人物。
直到两个月前,他认识了孟苓,从这个女人身上体会到久违的细腻柔情。
煤老板饭局多,总想结交一些有用的人,想往更高的圈子里钻。
当然,想请煤老板的吃饭的人更多,比如段宏。
黄井盖管理的安太堡煤矿在三晋独树一帜,是少有露天煤矿,而且煤的成份好,上等精煤。
就算在煤炭行业最黑暗的八九十年代,安太堡的精煤也从来不缺买家,长年供不应求。
段宏经营着洗煤厂,为了和黄井盖签订合作协议,可以长期购买精煤,可是下了大苦心。
他知道黄井盖爱好古玩,喜欢结交权贵,大概是嫌三晋的档次不够,在帝都忆春楼组了饭局。
忆春大概是最早的主题酒店。
门外秋风凌冽,门内春花烂漫,芳草萋萋,一副江南水乡的既视感,与外边形成强烈反差,令那种温暖渗透到人们心里。
“帝都真是好地方,连我们这些煤窑里的大老粗呆久了,也会变成风雅人士。”
黄井盖落座,由衷地夸赞,目光忍不住投向他旁边的陌生美女。
敏锐察觉到他偷瞄的视线,段宏嘴角挂着微笑,把桌上其他人介绍一遍,最后说:“这位是孟苓,华盛顿大学毕业,精通六国语言。”
大家一起打量这位美女,皮肤白嫩玉润,身材火爆,胸前鼓鼓,而且她的眼神很特别,很高傲,像白天鹅一样不可亵渎。
大概是混惯了上流社会,突落凡尘,给人的感觉像冰山一样冷。
即便今天的主角是煤老板黄井盖,也不能令她眸里冒出哪怕一丝柔和。
简单吃了些菜,段宏开始敬酒,“大家今天能来,给足了我面子,先干为敬。”
一杯饮尽,满上说:“再干为尽。”
接着“三干为尽。”
连下三杯,展了豪爽,令酒桌上的气氛热络起来,大家一起还杯饮尽,唯有孟苓浅尝一口,算给大伙面子。
傲气地姑娘黄井盖不是没见过,他看人多了,是不是装的一眼就知,像孟苓这样真冷的还是头一回见。
人都有股拧劲,越是看不上你的,可望不可即的,你越是发贱,越想得到,这大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酒过三巡,黄井盖开始逗乐子活跃气氛,想展现自己的幽默,博得美人回眸一笑。
“段老板,你是哪里人啊?”明知故问。
“西山人。”段宏配合着说。
“前几天我去你们西山办事,在路上碰见交警查酒驾,有个醉汉被拦住了,我在他后边跟着,那酒味能渗我车里。”
“交警拦住那醉汉问:你喝了多少酒?赶紧下车接受检查。”
“醉汉吊儿郎当说:我没喝酒。”
“交警:你这味道快把人熏死了,赶紧下车。”
“见没办法,醉汉只好承认:我就喝了点啤酒。”
“交警:那刚才还讲没喝酒?”
“醉汉反驳说:啤酒是酒,清凉油是油,老妈子也是妈,他大爷还是爷呢。”
“交警素质好,不恼,只是懒得再废话,伸手要驾驶证,然后打开看了一眼,随意说:北县人还算人啊?”
黄井盖讲完,大伙哄堂大笑。
不知是被真诚,还是幽默触动,冰美人也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
这时候,段宏乘着气氛热烈,赶紧敬酒说:“黄矿长好才华,我敬你一个。”
“好,满上。”豪气云干,站起来碰杯。
大概是喝得急了,一杯酒下肚,黄井盖猛地感觉肚子里一股难以压制的气流上冲脑顶,有些头晕目眩。
酒精上脑,看孟苓的眼神也不再遮遮掩掩。
为了博取美人一笑,黄井盖故意发酒疯说:“段老板,我讲完了,该大伙发言了,但都讲段子可没意思。”
装作沉思一下,“这样吧,你让大家每人爆料一件自己最尴尬地事,都得老实交代,谁要能让孟小姐高兴,让她笑,我就高兴。”
闻言,段宏暗乐,还是冰山美人厉害呀,一顿饭就吊住了黄井盖,让他欲罢不能。
以前自己花那么多钱买古玩,努力讨好他都不给办事,这回可算拿下你了。
大伙还没说自己的丑事,光这馊主意就让孟苓脸上挂起了微微的笑,宛如冰山融化,芳华无限。
黄井盖从她的笑容里,看到这个冰雪消融美人的细嫩脸颊,光滑洁白的牙齿,还有隐隐小舌,令他咽了一口口水,胸腔里的烈酒霎时间化成“火”,一股脑涌向心头,气血沸腾……
“我先讲。”段宏兀自喝一杯酒,心情有些小激动,办了黄井盖,财运滚滚来。
“别看我是个洗煤厂老板,平时装模作样,人头狗脸挺气派,其实我连小学都没毕业,就是这几年才有了出人头地的感觉,其实我就是个土鳖,没见过市面,到了关键场合不懂礼貌,对女人也谈不上风度。”
顿了顿,由内心发笑表现在脸上说:“不过我有好几个老婆,还玩过大被同眠,打过野仗……”
话没说完,黄井盖就先嫉妒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