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爷子尴尬了一会,最后,还是王老爷子开口,小声道:“我们不要管这些琐事了,被说成屋檐下的小家雀,真是太丢人了。要不,老哥写信给玉京郡的刘侍郎,让他想想办法?”
“你怎么不写信给你儿子?你儿子是干大事的,我儿子只能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儿子难道是屋檐下的小家雀?”刘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谁敢说刘侍郎是小家雀,那可是比天上雄鹰还要出彩的人物,誉满白玉京。我儿子在白玉京的时间短、根基浅,说话不顶事儿。”王老爷子小意道。
“我儿子对付个魏子阳自然没问题,”刘老爷子倒驴不倒架,闷声道:“但以这小事麻烦他,我们刘家丢不起这个人。不就是损失些银子吗?我们刘家还能承担的起。”
“是啊,是啊。”众老爷子纷纷附和道:“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当了一回井底蛙,太丢脸了。”
“那么说,和解?”曹老爷子闷声道。
“这事情也好解决,不用非得找魏子阳。”黄老爷子道:“能让那吴道田点头,也是一样的,他也是霸城本地人,总会留三分香火情,败在他手中,我们也不算丢脸。”
“不错。”王老爷子深表赞同道:“咱们就是太忽视这小子,没把他拉到咱们这边,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是啊,他是土生土长的霸城人,应该跟咱们穿一条裤子的。”赵老爷子道:“现在他却一心一意帮着魏子阳和咱们作对,实在是不应该。”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刘老爷子奇怪道:“我们又没得罪过他。”
“我们没得罪过,但我们的孙子得罪过。”王老爷子道:“年初上元节,记得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当晚也在兰陵城,便问他当时是什么情形,谁知那小子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在我追问之下,他才说了实话,原来他们一帮子,曾在那天晚上做弄过吴道田!”
接着,便将那晚的情形,大概讲给众人听,诸位老爷子闻言大怒:“都是计玉蝶这个小贱人!引着小兔崽子们不学好,真是该死!”
先是被吴道田骂做贱人,现在又被一帮老不死的安上贱人的名分,这计小姐也真是够倒霉的!把责任全推给可怜的计小姐后,一帮老爷子们心情也好多了。刘老爷子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小兔崽子们惹得祸,让他们去跟吴小吏道歉,我们这帮老头子也少丢些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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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一帮老不死的各种算计,这日晚上,吴道田打坐静修,长生葫内传来一阵讨饶声,“老爷快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这葫芦内阴风阵阵、销魂蚀骨,再过几个时辰,小的就要化成一滩血水了。”
秦扶风说这个长生葫拥有的神通的是化精为血,名为化血葫。只要是有血肉的生灵被吸入葫芦内,若二十四个时辰内不出来,就要化为一摊精血。除非是像云雾兽之类的,没有血肉之躯,才能不为这化血葫所困。
这长生天的仙藤上每八百年所结的长生葫,所具备的神通各不相同,外界所知的长生葫有吞天葫、蕴丹葫、斩仙葫,还有吴道田手中这个化血葫,据说,那蕴丹葫被百草门所得。外界所知的长生葫就有四个,那这么算来,长生天最少存在三千多年了。
对于葫芦内传来的声音,吴道田依然不为所动。
“老爷,那黑风峡有些隐秘,我守在那里,就是为了。。。。。。”
吴道田依然紧闭双目,不作回应。
“老爷,我。。。。我甘愿为您的坐骑,签订魂契!”化血葫内传来一声绝望的声音。
吴道田这次睁开双眼,说道:“把你的妖丹吐出。。。。。。。。”
不一会,一个三头鸟出现,吴道田传了一道讯息,这三头鸟朝九华府飞去。至于在九华府内,雨墨和火参怎么欺负这可怜的家伙,就不在吴道田的考虑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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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目前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灾民展开的。县衙户房最为忙碌,目前最为要紧的,就是把灾民怎么调整分配,之前是胡乱塞到每个百姓家里,如果不解决,早晚会出乱子。
户房的一众书吏,详细记录每一人的籍贯、姓名、年龄、性别,具体一统计吓一跳,灾民三千两百万了。
吴道田制定了一套对应的解决方案:十八位灾民,选一位保长,让他们签订互保书,然后把这十多人重新分配到一个百姓家中。
然后让六十个保长再签一份互保书,任何一个人犯了罪,这千人都要连坐。这千人中再选一位里长,让灾民自己管理。
一百位里长中,选一位亭长,管理这十万灾民。
吴道田需要做的,就是要掌控好这些亭长,并把这些里长充分调动起来。
以一县之力,来安排三千万的灾民,同时还要保证本县百姓的生活,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吴道田却以一人之力,完成了规划、并制定细节,魏子阳只负责发号施令,谋划和具体执行,都是吴道田。
除了吴道田,谁也无法胜任此事。好在户房经过他的整改,效率大大提高,这才让他得以集中精力谋划大略。
‘霸城盟’倒是很有气度,在民生方面,全部扔给县衙,一点也不插手,魏县主大权独揽,对吴道田言听计从,在处理灾民的事上,让他全权谋划,自己都听候差遣。魏子阳毫不担心权威会被吴道田夺去,这就是黄庭真人的气度,看人、认人还是有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