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鸣东仔细端详一番,又交给了聂席远说道:“为父见识短浅,也是不识得此物,不知作何用途,总之是个宝物没错!你须小心收好,千万不可显露人前,否则祸患必至!”
“父亲旦请放心,财不露白的道理,孩儿还是懂的的!”聂席远撕下一片衣角,将那宝珠层层包住,见还是不能掩盖其光芒,又向聂鸣东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此等宝物,当以何物藏之?”
“先覆以尘土,再行包裹,或可掩盖其光芒。”聂鸣东转念略思道:“适才这宝珠埋于土中,并无甚光芒放出,或可一试。若是有效,待我们赶到大陈,便买上一个玉匣盛之。”
聂席远依言而行,果然有效,四处望了望,见那猴头菇所剩无几,痛惜道:“暴殄天物啊!此等灵物得之不易,竟被如此糟蹋了,令人好不痛惜!”说完忙与聂鸣东将那几个猴头菇采摘到手。
两人经连番折腾,虽无甚大伤,反而有了不小的收获,采灵药,得宝珠;但所见之人较之平日来往之人,却是大相径庭,行事狠厉果断,出手伤人夺命;均觉日后与人相处,当先度其恶,再度其善,不然,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险。两人不敢久待,循着人猿离去之处,向前行去。
章君道立于白云之上,喘息良久,忽闻身后轰鸣之声大作,回首望去,见烟尘滚滚而来,那人猿竟又追至,大惊失色,暗道:“不应该啊!父亲赐予我那宝戒时说过,只要不遇通灵境高手,必可从容离去。难不成这人猿竟是通灵境高手不成?”他仔细向那人猿瞧去,见那大网尚在,深深地勒入人猿的皮肉之中,只是那人猿已将双臂双腿处撕破,才得以行动无碍。章君道暗思脱身之计,忽见下方有一大坑,心中大喜,忙翻身跳下白云,跃入坑中躲了起来。
那白色大网勒得越紧,入肉越深,便也越是疼痛。人猿心中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若不将那小虫子撕得粉碎怎可罢手,是以穷追不舍。
章君道藏身大坑之中,望着人猿远去的背影,长出一口气,“终于躲过了那人猿的追击!”他心中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倒是悲痛似潮水般起伏不绝,暗道:“今日失了宝刀,丢了神针,毁了大盾,弃了宝珠,损失何其大也!若非得宝戒之助,此时恐怕尸骨早寒。那人猿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不是其对手也就罢了。想我章家雄霸清涧,见王不拜,旦有所需,豪雄争相进贡,凡出号令,英杰赴死而前,气魄何雄哉!本公子作为章家嫡系传人,如今,竟被区区几个凡俗之人耍的团团转,若是为他人所知,定会笑话本公子无能!我怎可善罢甘休,以赠他人笑料!”想罢,心中有团怒火便熊熊地燃烧了起来,起身折返往来处而去。
行不多远,聂席远怀中霞光大盛,那宝珠沉至浮土之底,其光芒便再也掩盖不住了。聂席远四处望了望,忽然笑道:“这宝珠较之浮土不知重了多少,稍经颠簸,必会破土而出,当以泥裹之,方可掩其光芒。”说完,解开包裹,将其放在地上,接着又解开腰带,向那浮土之上撒了泡尿,寻了一枯枝,绞了绞,便将那珠宝以泥裹起来。
聂鸣东见他如此对待宝珠,心中大为高兴,便知其对待身外之物的态度:得之不惜,失之不痛。笑骂道:“你这小子倒是聪明,竟会因地制宜!好了,赶快走吧,我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