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宏业颇觉新奇,平日里修炼只恨所发火焰不够猛烈,从未想过如何控制火候大小,一时之间玩心大起,不知烧坏了多少茶杯,而那石子仍是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翁宏业到底是通灵镜的炼气士,神识强大,玩心一去,又多试几次,便可达到聂鸣东的要求了。仅是片刻之间,便觉的运用起真元似乎越发收发从心了,暗道:“这或许也不失为一种修炼方法,日后有了闲暇,当仔细研究一番才可。”
夜色已深,聂席远正值嗜睡之时,早已困顿不堪,便回房睡觉去了。聂鸣东走进房中,将窗户打开房门闭紧,便来到外间,取了一份药材放入茶杯之中,便令翁宏业依法而炼。翁宏业甫一上手,便将那药材烧成飞灰,腾起一股浓烟竟有腥臭之味,呛得人呼吸困难,泪水长流,脑袋昏昏沉沉。药材终非石子,火焰稍大,便成飞灰;稍小,又不起作用。翁宏业又试几次终是不成,眼见药材渐少,不由急了起来,双目赤红,一副欲择人而噬的模样。
聂鸣东面色惨白,双目赤红,强撑着劝道:“翁兄小憩片刻,总结下经验,再炼不迟。”
翁宏业并不言语,面色沉重,闭目沉思,少顷,睁开赤红的双眼说道:“可以开始了。”
聂鸣东又取了一份药材放入杯中,说道:“翁兄静气凝神,无需急躁,即使今日不成,明日再炼不迟。那龙皇皮所剩颇多,足够翁兄消耗使用的了。”
翁宏业又试几次终于成功,见炼成的丹药明亮浑圆,似黄金铸就金光灿灿,心中大喜,忙一鼓作气,直至将药材消耗一空,又炼成三五颗,方才罢手。
聂鸣东见状大喜道:“翁兄果然天资出众,若是拜得名师,在经几载磨炼,世间必将多出一位圣丹师来!”说着便连连咳嗽了起来。
翁宏业忙上前轻锤其背,竟见他咳出数团黑血来,大惊道:“聂兄这是怎么了,怎会咳出血来?”
聂鸣东又咳良久,叹道:“我本体弱又经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前些日子再受惊吓,近日又不得片刻清闲,以致老伤尽发,恐怕不能前行,要留此将养上一段时日了。如此也好,翁兄明日可再去买上些药材,炼足十枚丹药服之,便可毒素尽去。此丹最是神奇,有病治病,无病壮神,但也终归是药,也有三分毒性。每日服上一颗便可,切不可多服,否则毒素淤积,恐于修行无益,兄当谨记!”说完径自回房安歇去了。
翁宏业躺在床上盯着手中的丹药,见其外观虽是绚丽夺目,但味道实在难闻至极,想到将要吞下肚中,不觉胃中一阵翻腾。他终是心有顾虑,不敢轻信聂鸣东,由是仅服半颗以试其效。那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瞬间流遍全身,体内真元无需修炼,便自行流转起来,头脑略有眩晕之感,神智渐渐迷糊,不一时便沉沉睡去。
天刚放亮,翁宏业便醒了过来,起身稍稍活动一番,只觉周身舒畅,精神焕发,久不见长的真元竟似有精进,心中不由大喜,暗道:“难道是我以小人之腹,君子之心,错怪了聂鸣东不成?”见聂氏父子尚未起床,也不去打扰,独自一人去买了些药材回来。又见聂鸣东已经起床,便讨要了些龙皇皮,躲在房中炼丹去了。又过几日,见聂鸣东身体稍微好转便急于启程,忙劝道:“聂兄当以身体为要,不防多休息个三五日再启程不迟。”
聂鸣东惨笑道:“经年老伤,骤然爆发,已然无治了!小弟大限将至,当趁着尚在人世,再送我儿一程。不然,心中终是有所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