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便有军士捧来一玉匣,呈现给了皇五子。陈卫武接过玉匣,打开一瞧,见匣内躺有犄角一对,质胜美玉,熠熠生辉,状珊瑚璀璨而多姿,伸手触碰,似触火炭,如遭电击,大笑道:“不错,不错。这对犄角完好无损,其内异能尚存,或可炼制成一对法宝,也未可知。”
成良见陈卫武甚是喜欢,忙道:“殿下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此物放在我处,只是一观赏之物罢了,唯有到了殿下手中,才能一展所长,不至埋没。”
陈卫武盖上玉匣,摆手笑道:“将军说笑了,此物太过贵重,存世又少,能有如此完整者,更是少之又少,落在识货人的眼中,必定价值连城,本宫可是收受不起。”见成良还要再劝,忙放下玉匣,向陆炳文询问道:“将军可是炼气之人?不然,以那山神妖兽操火控雷之能,寻常人即使猎得,也多少会损伤了犄角,不会保存的如此完好。”
陆炳文躬身答道:“末将仅学了些粗浅的强身健体之法,于炼气一道,一概无涉。这对犄角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全仗兄弟们拼死用命,末将不敢贪功。其中一人出力甚巨,名唤聂席远,为人机警多智,殿下可召来一见。”
“聂席远是何许人也?可在此处?快出来一见。”陈卫武见陆炳文并不贪功,反而力荐他人,心中甚喜。
成良忙使人去召聂席远前来,随后介绍道:“聂席远此人出身更是不得了,其祖上是我大燕开国大将军聂成梁。年岁虽然不大,却机警果敢,聪慧好学,颇有勇力,大有其祖之风范,殿下见了必会大吃一惊。”
陈卫武闻言大惊,忙又问道:“可是龙丘公聂成梁之后?聂氏一族蒙难已有百年,人才凋零,数代无一有用之人,如今竟又有英才现世了不成?”
陆炳文接言道:“正是!其实聂席远之父聂鸣东,亦是不世奇才,可惜其人身体孱弱,不然世间早传其名!”
陈卫武见这几人极力推崇聂席远父子,好奇之心大起,问道:“聂席远都有何功绩,诸位不妨一一细说?”
陆炳文笑道:“聂席远年岁太小,倒也未曾立下什么功勋,只是在屠灭山神妖兽之时,出过一些力气,共发五箭,一箭救了末将,一箭射瞎妖兽左目,两箭正中妖兽后、庭。若非其人箭术了得,胆识过人,恐怕末将尸骨早寒,而那妖兽也不知要逞凶到几时了。”
贺正龙见好生生的宴会毁于一旦,心中暗恼:“他奶奶的,这下似乎又闯下了大祸!”趁着慌乱无人注意,赶忙转身溜走,却也不敢行得太远,于辕门处徘徊不去。忽闻马蹄响动,抬目望去,见聂席远骑烈马,负长弓,挎宝刀,如飞而至,惋惜道:“多好的小子,可惜要为人所误了!”心念一转,上前规劝道:“聂小子,可是前来献艺讨好皇五子的吗?本将身为长辈不得不告诉你,此终非正途。为人处世,当秉公而行,正直不阿,只需练就通天本领,世间何处不可行,世人何敢不传颂?功名利禄,只管凭着本领取之。是你的,何人敢动;不是你的,亦不肖取之。蝇营狗苟,曲意讨好,实非我等英雄豪杰所为。”
聂席远本就因心情沉重,万里奔波求学不成,反倒连累父亲老伤复发,救治无望。刚至辕门,尚未弄清来此何事,便被人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番,心中火气顿起,怒目而视道:“贺蛮子,休要聒噪!本公子为人处世,向来光明磊落,何须你这无知莽汉喋喋不休地教训?你还是回头看看自己的屁股,先将那一堆烂屎处理干净了,再来教训本公子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