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云松默然不语。
在前一段时间的市委常委会上,尚权智已经很隐晦的批评有些部门不顾大局,影响到全市工作开展,主要就是指市纪委和检察机关在徐忠志、庞永兵以及更前期的刘敏知贪腐案件中“任意”扩大牵涉面,造成各县区党委政府形象受到不小的影响,影响了工作的开展,这个时候如果陆为民又要以“莫须有”作为依据重启多年前的老问题,只怕真的就要触怒尚权智了。
更何况现在市委市府班子中梅黄系的主要成员均已落马或者调离,再掀起一波风潮,也很容易给人一揪住不放彻底清算的感觉,这肯定是尚权智不能容忍的,也很容易引起杨永贵、叶崇荣、卢灿坤和毕华胜他们的不满。
“为民,那你就不能私下里告诉我这些情况?”童云松内心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但是还是余怒未止。
“童市长,我告诉您您会认可么?其实我侧面和您汇报过,但是您根本不信,所以我才……,但我可以保证我本人绝对在其中没有私心杂念,纯粹是因为担心今年洪水来势可能过大,我们准备的不足,但无论如何,我所做的行为也已经损害了您和市政府常委会议的权威性,所以下一次市政府常务会议上我准备做深刻检讨,……”
陆为民一脸诚恳,看得童云松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还在自己面前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行了,为民,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理,但是我要说一句,为民,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你这样做都是绝对不合适的,我对你很信任,也希望你能信任我,这样做很容易让我们之间产生误解和隔阂,也许这种事情就会变成大家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儿,你明白么?”
童云松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足见是真把陆为民当成了值得信任之人,虽然在官场上这份“信任”可信度和持续度有多大值得斟酌,但陆为民也感受得到,至少在两个人之前的合作,童云松是给了他足够的信任和支持。
“童市长,我明白,没有下一次了。”
陆为民心中也有些唏嘘,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陆为民是绝不愿意去冒破坏他和童云松的蜜月期这份危险的,他能赌的就是童云松在性格上的相对温和和气度上的宽广。
就目前来说,看样子他是赌对了,但自己这种行径会不会在对方心目中留下阴影,这份阴影会不会在日后某个时候嬗变甚至影响到一些什么,陆为民也不确定,但他必须要赌这一把,面对洪水可能带来的不确定性,他不敢,冒这个险,就只能去冒触怒童云松的险。
“你明白就好,我自认为我自己不是那种听不进人言的人,只要你能拿得出说服我的理由,我没有道理不支持你,但是你这一次的行为……”童云松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既然你对今年汛期防汛这么担心,除了这方面的准备外,你还有什么想法?”
陆为民心中稍宽,虽然童云松对自己的行为很不满意,但是自己如此重视今年的防汛,还是让童云松有些警觉,估计自己先前那一番话还是有些作用。
“就目前来说,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另外就只能是在洪峰过境时提高戒备,加强巡逻,另外必要时该疏散提前疏散,实在不行请求驻军部队尽早考虑部署。”陆为民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就是我们沿江沿湖各地一方面要做好一些容易遭水毁的地段和住宅的防护,另一方面今年我忙在招商引资上也有一些成绩,尤其是要做好新引进来企业的建设工地厂房的保护,这一点可是需要特备注意,这几年我们宋州在招商引资工作上都没有多少建树,今年刚有一些起色,可别让洪水和内涝毁了咱们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那就糟糕了。”
“唔,为民,你别说这一点我都没有想到,立即和各县区打招呼,要他们无比也要把外来投资商在建和已经建成的企业厂房考虑进去,做好各种防护准备措施,避免带来损失,就像你说的,我们宋州本身在招商引资的条件上就有不少弱点,积攒一点人气也不容易,一旦被洪水给破坏掉,那我们党委政府就是罪人了。”
一听陆为民提到招商引资,童云松立时就精神一振,陆为民的建议也让他感觉到紧迫,“为民,苏谯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吧?”
“苏谯那边虽然临江,但是我看了,他们那边江堤情况还行,最重要的是他们地势比较高,华达的几个电炉和厂房所处位置,洪水即便是漫过堤坝,也不容易淹没到,我也早就和县里和工业园区打过招呼,也提醒了厂里,他们也做了准备,我担心的是经开区。”陆为民字斟句酌的道。
经开区是孙承利的“地盘”,这位孙常委,虽然在市委常委会里并不多言多语,但是也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角色,对分外的事情,孙承利基本上不掺言,但是对于经开区的事情,他却很讨厌别人插手,这一点尤为明显,无论是杨永贵还是陆为民,都有感觉,连童云松都不怎么直接过问经开区的工作,当然这可能与童云松有意要保持他和孙承利之间的默契有很大关系,也许只有尚权智可以直接过问经开区的事情。
“经开区?”童云松皱了皱眉头。
“经开区那边紧邻江岸,地势地平,而且又处于下游,……”
“但是经开区那边江堤非常牢固,我看过……”
“童市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