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资环境是个综合性的问题,这固然与国内金融机构经营模式僵化不适应形势有关,也和私营企业本身在管理上缺乏规范,存在很多问题有关,这是一个双方的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出两方存在的问题,督促他们各自行动起来,解决这些问题。”
陆为民对于这一个问题很敏感,不出所料,私营经济体调查反映出来的最大问题就是歧视问题,而歧视这个问题中最关键最致命的还是金融机构歧视,而金融机构对私营经济体的歧视既有私营企业本身问题,也有多年来从政府部门到金融部门乃至整个社会心理对私营经济的另眼相看问题。
“你把这个问题专门提出来,好好雕琢一番,我给你点一点,政府部门、金融部门、社会心理这几方面的歧视,如何纠正,最好能够挖掘一下渊源,另外就是私营企业本身存在的问题,这一点我看你的文章中也提到了,在发挥一下就可以了,关键在前三者,这是我们需要做的。”
何明坤认真的把陆为民提出来的几点记下,陆为民既然这样说,也就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文字能力已经基本认可,而要写一个在会议上的讲稿,本来不是什么难事,但陆为民所提到的这个问题却是很刁钻,可以说你想要找一个类似的范本来供参考都不可能,这又是一个考验,但何明坤乐在其中。
春节前要召开各种会议,其中也有不少联谊和交流性质的座谈会,陆为民专门提出要召开一个私营经济发展座谈会,邀请二十到三十位私营经济代表座谈,也要把一些职能部门和相关单位邀请到坐在一起,当面倾听这些私营经济业主们的意见,为私营经济发展打开束缚,促进他们更好更快的发展。
这篇讲稿陆为民未必会用上,但是讲稿的核心内容要拿出来,让领导的观点变成符合他内心思想的文字,也是一个相当考手艺的活儿。
大哥大响了起来,陆为民看了看电话,何明坤很知趣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电话是苏燕青打来的,语气很急促:“为民,听说你在跑那个长风机器厂和北方机械厂技校搬迁到你们双峰的事情?对你很重要么?”
陆为民有些诧异,苏燕青怎么知道了这个事情,这件事情就是县里边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地区里边暂时还没有汇报,也是想等到有了一个较为明确的意向之后再来说,苏燕青是怎么知道的?
“嗯,是有这事儿,不是对我很重要,而是对双峰很重要。”陆为民纠正对方的话语。
“别给我说这些大话题,你们县里马上就要开人代会了,难道还没有明确县长候选人?”苏燕青也不客气,直接奔入主题。
“别瞎说,李县长这一届才当两年时间不到,又不是换届年,谁说一定要换县长?”陆为民压低声音道,虽说和苏燕青谈话不需要什么避讳,但是这县里边对这个话题都相当敏感,尤其是现在扑朔迷离的情形下,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误解为有什么动静。
“行了,你别在这里给我装模做样的矫情,我只问你两厂技校搬迁到你么双峰是不是对你很有意义?”苏燕青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随即就刹住了话题:“算了,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觉得这事儿很重要,周末你回来一趟,和我联系一下。”
等到那边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陆为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怎么一回事,怎么苏燕青也知道技校的事情,而且还想还有什么话没有说,莫非她还能有什么门路让技校搬迁立马一路绿灯不成?
想到这里陆为民哑然失笑,这也太夸张了,两大厂属于原机械工业部,现在属于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会,这技校搬迁的事情虽然不算是大事,但是肯定会报经上边同意,陆为民有信心把两大厂这边的工作做通,但是就怕报到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会那边卡住,拖上一段时间,没准儿像地区经开区或者丰州市就反应过来了,以他们的条件,真要和双峰争夺,那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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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冬雨让气温骤然降了好几度,似乎冬天一下子就来了。
陆为民从车上下来时就感觉到一丝寒意,穿得薄了一点,下车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虽然说身子骨硬挺,但是这气温变化太大,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这两天跑了几个乡镇,情况不容乐观,凤巢那边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尤其是合金会的问题触目惊心,窟窿大得惊人,几个要死不活的企业,这么多年下来居然陆陆续续吞下了一千多万的贷款,这基本上占到了凤巢区五个乡镇合金会贷款的百分之八十,而五个乡镇合金会的总存款也不过三千万不到,想到这里陆为民就不由得心往下沉。
这是一个大脓包,一挤脓浆就要四溅,谁身上沾着就得要溃烂,难怪钱理国一接手之后就再没有了声音,看来也是被合金会的这个大窟窿给吓住了。
这就是击鼓传花,传到谁手里炸了,那就是谁倒霉,陆为民估摸着历任都是这么想的,哪个乡镇的合金会情况都差不多,都一样是烂帐死账无数,但是却没有哪一家能和凤巢区这边比,和凤巢相比,洼崮区那边的窟窿简直就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了。
凤巢镇的合金会经营状况尤为严重,而且这个凤巢镇合金会居然还在县城里开了一个门市部,在县城公然揽储,仅仅在县城里边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