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准备怎么办呢?该不会真的坐以待毙吧?”
虽然坐了下来,陆师爷与陆夫人也未掺和进他们的饭局,而是在一旁露出担忧之色。
“怎么办?”林曜摊了摊手,想了想歪着脑袋道:“朝中大臣自有论断,我听天由命就是,想来同知府大人们比较总是要好的吧?”
林曜确实毫无想法,救得岳父大人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自个,顶多不过受几天委屈,在皇上那里留下坏的口碑而已,至于朝中大臣,有什么不满之处也只能按在肚子里,对他一个贝勒又有什么好下手的。
“你不会真怎么想吧?你瞧瞧,你可是将知府大人,各地知县都关进牢里,这般震动天下的大事,难道不怕圣上杀鸡儆猴吗?”
陆师爷瞪大眼睛完全不相信林曜这般单纯到幼稚。
“是非曲直留与后人说,当今圣上英明神武,绝不会被小人所蛊惑。”
见林曜说的信誓旦旦,陆师爷扶着额头急躁了起来,牢房中油灯“噼啪噼啪”摇曳,一时间都是沉默。
“你这就有些犯傻了!”陆师爷扭下自己带来女儿红上的泥封,大口的仰着脖子往嘴里灌,大部分酒水倒灌进下巴尖下。
“老爷!”陆夫人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提醒陆老头注意形象,不过效果甚微。
林曜摸了摸脑袋,无奈摇了摇头,我本善良是他的本性,即便想改也是改不了的,况且,……他看着巴掌大的窗外——那湛蓝湛蓝的天际,对这个世道还有些希望不是吗?
乾隆年间,至少以横向来对比,此时大清可是世界上遥遥领先的大国,而当今圣上,也是他这幅躯体的皇爷爷,虽然比不得康熙先帝,但也是堂堂的乾隆大帝,创造了如今最鼎盛时期。
皇上的圣明毋庸置疑,他对此有莫名的期待,他的皇爷爷定不会叫他失望,至少他可是抓住了贪官不是吗?
“是非曲直,简在帝心,我想事情被非那么糟糕,多谢陆师爷美意!”林曜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酒,他爽快的一干而尽。
“唉!”长叹一声,陆师爷看着林曜坚毅的眼神,已经知晓多说无益,苦苦一笑,:“望皇上圣明!”
本是香甜的酒水,吞进肚子里不知怎的全是一汪苦水!
这一顿吃喝,陆师爷完全没有注意到墙角的兰察与孙老郎中,或许沉浸的太过深入了吧?林曜在陆师爷的眼前晃了晃爪子。
“师爷,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前捕头周大福……这两个是……”
“老夫发放银子又怎么不知晓!”陆师爷回过神来,翻了翻白眼朝着几人和善的一笑。
“周大哥与我颇有些缘分,当初我救了他,如今他又救了我,以后还望师爷能多多提携他们几个,小子感激不尽。”
林曜神色极为认真,周大福一副感激之色。
“你小子,总是这么……”陆师爷没在说下去,拍了拍一旁周大福的肩膀算是认同吧。
“对了,你那牢外的告示?”
“让师爷见笑了,闲来无趣,打发时间而已!”林曜笑意十足的回答。
“那八折是何意?”
“…………”
随着时间流逝,聊的差不多了,陆师爷终究站起身来,腿脚还不利索,陆夫人与老鸨稍稍搀扶才行。
“老了老了!终究是老了!”说着抱怨的话,陆师爷却是一脸的嘚瑟。
也是,怀抱两个女人任谁都是春风得意的,很快,他为老不尊的形态再一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张大能吞下鸡蛋般的嘴巴倒吸凉气。
“阿……嚏!”
墙角的传来一声巨响。
“嘿?是你,夫人,快瞧瞧,是不是他抢走郎中的?”陆师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时抹起袖子一时愤愤的瞪起通红的眼睛。
听到这般声音,兰察悔的肠子都青了,刚刚怎么就忍不住打了喷嚏呢,身子一个阵儿的扭动,捂着脸挤在墙角根本不把脸露出来。
“老爷,是他是他,瞧他这虎背熊腰的,准没跑了,妾身当初可是拿着棍子追着打来,这背影就是这样的!”
老鸨抢先的回答惹得陆夫人很是不甘心,“夫人”是在叫你么?狐媚子一个。
虽然很维护“主权”,但看着兰察的背影还是决定一致对外:“老爷,没错,妾身看到的确实也是他!”
经过统一的认同,陆师爷狰狞的一笑,连林曜见了都心下一颤,连连替兰察解释道:“那个,此事误会误会,师爷请先冷静”,兰察是我派去的……
他不过是想找全杭州城最好的郎中,这才……”
“老爷你快看那不是……”
陆夫人惊呼一声,指着兰察一旁昂首挺胸的孙老郎中,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孙老郎中竟然在林曜的‘夸赞’中,光明正大的暴露出来,后者无力的抚着自己的脑袋再说不下去半句话。
“师爷的身子骨还没好的利索怎么可以走动?”孙老郎中一副名医的模样走了过去,也不管他们惊惧的眼神,十分自然的帮陆师爷把脉。
“小子,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说清楚老夫……”
看着陆师爷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林曜可怜巴巴的站了出来,挂着腼腆的微笑:“师爷,我若是这是巧合你信么?”
看着不信的眼神,林曜破受打击,还是一五一十道:“孙老郎中的医术是杭州城里出了名的,这不周大福他们受了刑罚自然而然需要最好的郎中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