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揪他耳朵试试?这般昏睡莫不是又犯病了?”
老鸨的声音带着些急促,又见蓝容儿有些筹措,就亲自上手抓在林耀的耳朵上。
“疼疼疼!真的很疼!”林耀睁开模糊糊的眼睛跳了起来,桌上留下一连串的口水哈子。
见他醒了众人都放下心来,活蹦乱跳的怕是无碍。
“这是哪儿?是梦还是梦外?咦?今夕是何年?”林耀闪烁着眼睛分不清虚实。
完了,又疯了一个!
“爷?您没事吧?千万别吓唬容儿,您一定是做噩梦了吧,快醒醒!”蓝容儿有些急了,自己已是落入青楼,若是爷再疯了,她如何对得起郭若罗氏,又如何对得起良心!
见蓝容儿哭成那般,老鸨也急了,莫把姑娘哭坏了身子,还指望着摇钱呢,她拉过林耀拼命的掐着人中,哭诉着嗓子如公鸭似的:“嘿,我的爷诶,今儿是乾隆年,乾隆年啊,你快些醒醒。”
林耀咬着手指,眼神左看右看,上下打量一番,思绪才好像回来一点,然后……然后拔丫子就跑了。
“诶!你要去哪儿?”众人一阵惊呼,连忙跟了出去,这小子看来是真的疯了。
那小子倒也未曾到楼下去,反倒是跑到了末房,抬起脚丫子就踹开门就闯了进去,老妈妈的一声“不可”还含在嘴里未能及时喊得出来呢!
待那声“不可”响彻楼顶之时,就见那疯小子慌里慌张从屋中退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飞在空中的瓜果,若不是他脚下麻利,最后那青色陶瓷的花**就不是摔在地上那么简单了。
屋中女子尖叫不绝于耳,而后tuō_guāng只裹着单衣裸着光膀子的公子哥探出半个身子怒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瞎了狗眼了,老子正,正在兴头之上呢!吓得老子现在都……”
“哎呦我的爷,真是对不起您了,这人疯了却是没拦住,竟是打扰了爷的雅兴,您且担待点,一会儿啊,我让人送上来一桌好的酒菜就当陪不是。”老鸨屁股一扭一扭,小手绢在公子哥身上挥一挥,满脸的胭脂粉陪笑的掉了一地。
“您先进去接着雅兴,这疯子我们来教训,您先消消气,消消气!”
“这,这能一样么!”公子哥瞅了瞅用衣物遮挡的下半身,满腔的幽怨。
解决完那边,老妈妈回过身来,驱逐一干不想关的人离开,林耀此时嘴里还嘀咕着:“原来是梦,原来是梦啊!这住在末房的不是那个女人,不是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你若是疯了就早日看病,你若安好,就别折腾事,来我楼的可都是贵客,你这般闹腾以后谁还敢来啊?”老妈妈揪在林耀的耳朵上,上演着河狮东吼。
“疼疼疼,我醒了,我真的醒了,你瞧我现在不是好这呢嘛?快快松手,我耳朵疼!”林耀呲牙咧嘴,疼的眉头都皱外了。
“爷,咱回屋里吧!”蓝容儿抢上前来,有意搀扶顺带挡去了老鸨的手。
林耀突然瞪大了眼睛,咦这不是梦里的丫鬟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还在梦里?
丫鬟瞧着老妈妈昨日里所说的qín_shòu正鼓着铜铃的眼睛瞧着自己,下意识的扭过身子躲在老鸨的身后。
“那个,能否让我做个实验?”
林耀说出这般话来忍得人们一阵瞩目,他那里管的上,抬手一指:“能否让我捏捏那个小丫头,我想看她疼不疼!”
义正言辞,光明正大且是十分的期待,林耀的眼睛闪着满满的希冀。而众人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有瑟瑟发抖且两眼泪汪汪的羔羊妮子。
回过头来看林耀的是燃烧熊熊烈火的火眼金睛,恨不得把他烧成灰烬似的,那样一个可怜可爱善良妮子,你居然恬不知耻想要猥亵?要不是蓝容儿手快,拉着林耀进了屋子,林耀怕是要被群殴致死。
“爷,容儿知错了,但您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气我,您自己的名声可失不得!”显然蓝容儿误会了,她语重心长地说:“爷,您尽管骂我吧,容儿愿意受罚,但请您不要在伤自己可好,因为……因为伤在汝身痛在吾心!”
林耀心下一荡,好似有一根敲钟的大锤狠狠砸在胸口,闷闷的,沉沉的说不出话来,他未敢看蓝容儿一眼,因为……他觉得不配。
原来是一场梦,梦里他诉说了一切,他放下男人的尊严,面子,向深醉,沉睡受了无尽委屈的蓝容儿道歉,正因为梦里,所以他才那般畅所欲言,才那般肺腑之言,也正因为是梦里,蓝容儿什么都没听到吧?
如今证明现实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堵在心间,卡在喉咙再也吐不出来了!
林耀明显的变化蓝容儿又如何不自知,瞧着爷刻意的转过身去,独独不愿看他一眼的样子,她心如绞痛,看来爷真的是不愿见我了,我如今成半个青楼女子,怕是爷终身不可原谅了。
也罢,也罢!我本不过一小小的知县之女,又怎能得这大的福气呢?能救的了爹爹,还他养育之恩已是足够了,到那时我……尘归尘土归土,绝不成为贝勒爷的耻辱!
“爷,您先喝口水来润润嗓子!”蓝容儿端起杯来,双手颤颤,两眶泪儿打着转转,她拼命的忍却拼命的流,两行清泪默默无言。
“你先歇着,我出去逛逛!”林耀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再无法说出道歉的话语来,心下想着问心无愧,不管那是梦还是什么,自己对蓝容儿的心未曾改变就好了,以后慢慢还好了,今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