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炮弹送到,炮连给他们留下整数的200发炮弹。炮班两门迫击炮打出和没打的已144发炮弹,大不了再跑一趟,存量也就剩下56颗炮弹啦!
又在一次移动炮位,8名炮班的战士放下背着捧着的炮弹箱就走,再去搬来剩余的炮弹。
这时的天空中升起红绿两枚信号弹,遂代表掩护任务完成。
可四周落下来的炮弹越密,包括不止于120毫米的小型号炮弹,应该是鬼子的75毫米速射山炮均加入炮战。
合格的炮兵都懂计算,此刻就是立跑,按日军发射下落的炮弹密集度,会将炮班淹没。
那就再赌一次,至少让兄弟们有个可能的活路,班长发话了:
“兄弟们,你们先走吧!把剩下的炮弹拿上、回咚二堡,能活着再见!”
“王老怪,你想的美,还让老子去扛炮弹,我就不走了。”
“班长,要走一起走,自打从新兵营分配在一起,咱们就没分开过。”
“是啊,班副,我们还等着喝你的喜酒。要嘛一起喝,要么一个都不喝。”
此刻没人开骂了!言语间系浓厚的战友情谊。
男人不轻易流泪,但谁说男人就不能流泪!
当天空中飞着的炮弹落下来前,任何能流泪的男人,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王明辉满脸泪流,他站起身、用手臂衣袖擦掉笑出的泪水,大声说道:
“兄弟们,拆箱配弹,同生同死。”
随着他接过弟兄送到手上的一枚炮弹放进82炮管中,两个炮组没人停歇,直到第144发炮弹打出。天空中遂即一波炮弹呼啸而落!
袭击的队员全都侥幸地大多活着回来,马提亚斯知晓这个侥幸是炮班为中队成员争取来的。
他让中队的成员先行离开,殿后的马提亚斯口中默默念叨着:
“华夏兄弟,我们都撤回来了,你们也回来吧!愿上帝保佑你们。”
念叨完,他从腰带上抽出两支信号枪,朝咚二堡的方向,同时打出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再次提醒炮班的弟兄,自己中队已撤离,他们的任务已完成。
马蹄将信号枪收起,小跑着从身上掏出一枚手雷,解开保险即放在一摞炮弹箱子中间的1公斤炸药包上,然后默数狂奔3秒,整个人腾空跃进一个稍大的单兵掩体。
西海湾产的手雷会延时5秒爆炸,马提亚斯仅仅跑出30米外的掩体内、半蹲掩耳抱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56发82毫米炮弹的殉爆中活下来。
提心吊胆地,早知便问问炮班的弟兄:未安装引信的炮弹会不会爆炸?
青川支队的炮火一直在炸着,连不知战果的75毫米速射山炮,都转向往重炮打击之处开炮。支队的步兵已向前搜索追击,75山炮不再同向发炮。
支队早已派人通知炮兵大队,炮击的方向无友军,这时的炮战、已转变成赌气式的死亡游戏。
日军被电锯突袭、死伤严重,看着死不瞑目的副官,青川林木下令一定要干掉掩护对手逃走的敌人炮兵,无论如何要出一口恶气。
直到5公里外发生一声巨响,这块大地上、今夜出现第二次绚烂的焰火,殉爆、击飞或触发迫击炮弹发射药的炮弹四处呼啸着,可及之处也许便没地方是安全的。
日军的炮火遂终于停下,炮兵军官们知晓那系对手自爆行为。将已有的炮弹自爆,说明对手真的撤退了、走远了,再怎么的延伸或估量式炮击,遂亦是浪费炮弹。
随着炮击的停止,西边仍然不时传来不间断的点射枪声。日军低级军官尚以为系友军追击弄出的动静,但青川林木少将和炮兵大队长却不这样想。
青川立即让参谋官去下令停止追击,敌军是在诱敌深入,不得上当;炮兵指挥官认为那是对手以散兵来引诱自己开炮,那就好比‘大炮打蚊子’,几个散兵不值得发炮。
今夜本星光灿烂,随着启明星的逝去,漫长一夜的收尾,便在双方的‘勾心斗角’中过去。
马蹄中队踏着晨曦往咚二堡走去,2死3伤与歼灭日军15旅团和重创青川支队的对比,算得上马蹄中队大获全胜。
可连带上凯恩上尉的战死,原凯恩中队已减员接近三分之一,多个小队最后一击的三人组合,便已是全小队剩下的成员了,代理中队长的马蹄中队已经伤筋动骨。
廖通明派来丹尼中队前出5公里接应,并带来一批运送弹药的大车,中队成员和伤员得以坐上了马车,无需再跋涉,这一夜真的很漫长、真的很累。
战友的遗体亦庄严地放上马车,他们是西海湾英雄,遂是日耳曼英雄!
马提亚斯留下一辆,自己也留了下来,他本意要在此等待炮兵班的归来。
“马蹄,你先回去吧!我替你去搜寻炮兵班,牵制任务亦让丹尼中队来完成。”
丹尼尔问过马提亚斯整个战斗过程后说道。德国人亦重情义。
“不!牵制任务凯恩中队完美地完成了,弹药和体力消耗使我们无法再执行牵引任务。丹尼尔你可以帮助我们继续去执行任务,但我要去寻找炮兵班,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活着,可我坚信他们还活着。”
马提亚斯改变了主意,很是倔犟地说着。
话说关于总部下达骚扰、延迟、牵引的任务命令执行,在凯恩中队的坚持下,廖通明答应伤亡不小凯恩中队,去执行任务也好,去报复也罢,作为了这些德国人的心结吧!
因为如青川支队追击上来,在咚二堡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