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正好这样摆。不然这边怎么摆都挨着卫生间……”欧阳灿比划着位置。她见夏至安没出声,歪头看他。“促膝夜谈不行,挨着睡也不行啊?你放心我睡相好着呢,绝对不会从自己床上跑到别人床上。”
“这我倒不担心。”夏至安摸摸下巴。“就你那把力气,真想要谁那张床,谁敢不让给你呀。”
“喂!”
“我是担心靠这么近,你要赶猪进城的话……”夏至安又摸摸下巴。
“我只有累了的时候才打呼!”欧阳灿忍无可忍。“你到底要怎么样?再磨叽天亮了,还睡个鬼哦。”
“那行吧。”夏至安勉勉强强地说。
欧阳灿翻了个白眼,要把另外一张折叠床也搬过来。夏至安让她站一边,自己把两张折叠床都撑开,并排摆在一起。看了看,他又挪开些,让两张床之间留出点空隙来,说:“我先洗洗手去。”
田藻把枕头扔给欧阳灿,说:“拿去……哎,这也算同床共枕了。”
欧阳灿听了,抱着枕头走过去,一把捂在她脸上,又将她摁倒在床上。“我看你是皮痒的厉害。”
“哎哎,不说了行了吧?玩笑都开不得……救命!”田藻叫起来。
夏至安从卫生间出来,恰好看到,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非要把她变成尸体吗?”
欧阳灿松了手,说:“倒是想。”
她把枕头拍了拍,扔给夏至安。自己把田藻那个枕头抽了过来,丢到折叠床上。
“那我枕什么?”田藻笑问。
“你把床头稍微调高一点不就行了么。”欧阳灿把枕头放到折叠床上,过去坐下来,试了试抬腿上了床。“有点硬,不过还能凑合。”
夏至安抱着枕头站在床尾,看着她像一只细细的小鱼似的在床上打着挺儿,慢条斯理地说:“你小心点儿,这床可不结实,劲儿大了容易塌。”
田藻正趴在床头,听到这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夏至安和欧阳灿一起转头看她,“笑什么呀?你还笑得出来……不是因为你,我们俩至于这么寒碜吗?”
田藻连连点头,说:“对不起,我回头拿到钱请你们俩吃大餐……”
“什么钱啊?”夏至安盘腿坐到他的折叠床上,问。
欧阳灿枕着手臂,下巴指指田藻,说:“这位,要发财了……哎,发财了先把欠我家房租交了好吧?”
“到时候房租自然不在话下。”田藻大手一挥,很好爽地说。
欧阳灿看看她,说:“你那合同还是找律师看看吧……对了,我跟恩窈姐姐说一下。”
她翻身趴在床上,拿了手机在手里噼里啪啦输入文字。
田藻说:“她会不会休息了?都这会儿了。”
“应该休息了吧,我给她留言,明天她会看到的。”欧阳灿说。
“嗯……我会付律师费的。”田藻说。
欧阳灿点头。
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夏至安的声音了,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夏至安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伸手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睡着了?”
“坐着睡着了?”田藻轻声问。
“可能真累了。刚才倒看不出来。”欧阳灿说。
“他一直在做这做那的想睡也睡不成吧。”田藻说。
欧阳灿想想可不是嘛……她坐起来,推推夏至安,说:“夏至安,躺下睡啦。”
夏至安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没等她再说下一句,往旁边一歪,就歪在床上了。欧阳灿看他的大:“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嘛你说说!这脚脖子砍下来给我多好……”
田藻想笑又得憋住,想说什么就看欧阳灿下去把枕头塞到夏至安颈下,站在一边看了看,拿了那个方凳过来放倒接在床尾,正好可以让夏至安放脚……田藻撑着下巴看欧阳灿很自然地照顾夏至安,等到她坐下来,她才说:“等我办了幼儿园,你给我当兼职老师好不好?”
“我能干嘛啊?再说公务员不准兼职。”欧阳灿坐下来。她还不困,挪到床尾,和田藻近一些,两人说话声音再低互相之间也听得到,不会影响夏至安休息。
“课外辅导员不行啊?上个空手道课,教教小孩子怎么保护自己……哎,幼儿园开性教育课也不算早吧。中班不行,大班开……”田藻说。
欧阳灿看她一脸憧憬,轻声说:“你先做一下调研吧,小心课没开成,你自己再违反规定,惹出什么麻烦来……其实你也可以选加盟幼儿园对不对?我好像听说过。”
“不想开商业化那么重的学校。”田藻说。
欧阳灿架起腿来,揉着她有点酸的脚踝,“要考虑收益的田老师,理想不能当饭吃……中上亿的六合彩倒是可以任性一点。你说你开一幼儿园,人小孩子好容易入托了,你再经营不善,人家孩子刚适应了环境又要转学……麻烦不?所以我说啊,要不你就别干,要干就好好儿筹备,理想的幼儿园要办,可是现实你也要顾。”
“我认真的,要是这回他们把给我画的大饼弄真了,就开始筹备。”田藻说。
欧阳灿看了她,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是觉得这想法是不错的。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很好。”
田藻好一会儿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不睡?这么看着我就行?”欧阳灿问。
“小灿……”田藻声音柔柔软软的。
欧阳灿撑着床往后挪了挪,“你又要说什么了?”
“我好爱你哦……”田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