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刚好抬起头来,发现他神色有些奇怪,待要问,就见他下巴抬了抬,示意往前方——她看过去,立即明白了夏至安为什么会这样——那是曾悦希。夏至安将车灯熄了,他却也往这边看了一眼。他应该是立即就认出了车子来,于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欧阳灿心想巧也是很巧的,但……夏至安轻声说:“你等一下。”
她看着他,笑笑,说:“不用啦,一起下车好了。”
“可是只有一把伞。”
“可是只要两步就到了屋檐下。”欧阳灿说着就开了车门。“走吧。”
两人一起朝诊所走去。曾悦希站在车边,正看着他们。欧阳灿知道他等在这里是要打个招呼再走的,便先点了点头,说:“这么巧。”
曾悦希也点点头,温和地跟两个人打了个招呼,特别向夏至安看了看,微笑道:“是啊,正要走,看到你们来了。”
“这么晚来诊所,是哪个生病了吗?”欧阳灿问。毕竟帮忙喂了一阵子的猫,她对那些可。
“没有生病,只是有几只猫做了绝育手术,这几天我忙,放在医院照顾。今晚我有空来接回去。”曾悦希道。
“那就好。”欧阳灿说。
她鼻音很重,曾悦希看了她,眉头微微皱了下,待要说什么,又看了陪在她身旁的夏至安——夏至安说:“我先进去看一下,失陪。”
“请便。”曾悦希说。
欧阳灿的目光跟着夏至安走开,听曾悦希问道:“怎么你却是生病了吗?”
“嗯,小小感冒,不成问题。”欧阳灿说。
“还是要多保重。工作这么忙,身体一定要顾好。”曾悦希说。
“知道啦。”欧阳灿看看车内。前后座上都放了航空箱,她笑笑。“这阵势还真不小……不早了,快点送猫主子回家吧。”
“好。那就再见。”曾悦希说。
“再见。”欧阳灿挥挥手,目送他上车离去。她裹了下身上的披肩,轻风带着雨丝往屋檐下飘,真有些凉。而这雨夜的深巷,突然间静的让人心里有点慌……她回过头来,看了眼玻璃门内——已近午夜,诊所大厅里空荡荡的。她一眼看到夏至安抱着哼哼从病房那边走过来,忙拉开门进去。诊所里很暖和,瞬间便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她跑过去,脚步声很轻可也在大厅里带了一点回音,夏至安抬头见是她,皱眉道:“别跑,慢慢走。”
“怎样啊?我爸妈呢?”欧阳灿跑过来,看着小毯子里裹着的哼哼——小家伙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只是毛有点乱……她伸手要摸它,被夏至安阻止,说:“你去那边把手消消毒再来摸它!”
“哎,我一晚上就都在你那里、只摸过你的手,哪有机会接触病菌?”欧阳灿哼了一声。
夏至安瞪了她一眼,说:“快去。欧伯和伯母在里面收拾哼哼用的东西。”
欧阳灿往他身后看看,父母亲还没出来,只好先去洗手。出来时就听见他们在说话,忙喊了声爸妈。灿妈回头看见她,说:“小夏说你感冒了,还行吗?要不然让杜医生给你也来一针?”
她说得一本正经,欧阳勋和夏至安却一齐笑出来,欧阳灿笑道:“我还是扛一下吧,在这打一针我一年的医药费都够了。”
灿妈看她笑嘻嘻地站在夏至安身边,伸手去摸摸哼哼,忍不住和欧阳勋交换了个眼神。
欧阳勋笑笑,点点头,道:“好啦,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夏至安把哼哼交给欧阳灿,嘱咐她抱好,拉开门等他们都走出去,才跟着出来,一起上了车。回家的距离很近,一会儿就到了。车一停,欧阳灿看夏至安解开安全带,说:“车子你开走好了。省得还要叫车子来,都这么晚了。”
夏至安看她。
欧阳灿回头看着父亲,问:“爸爸,可以吗?”
欧阳勋还没回答,灿妈说:“这么晚了,还下雨,小夏就住下吧。房间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随时可以用……我看你这么走了,对哼哼也是牵肠挂肚的。”
“那……哼哼今晚还跟我好了,我来照顾它。”夏至安迅速看了眼欧阳灿,很快地说。
“行!反正这小东西跟着你就是乖。瞧刚刚打针嚎叫的整个诊所都听得见,打完了还哼唧,一见你就老实了。”灿妈微笑道。
他们说着话,一起下了车,边走边商量着等下吃点儿什么。开门的工夫,院子里一阵犬吠。因为下雨,狗子们都被关在屋里,这会儿听见动静都在叫……欧阳灿见夏至安给父亲打了伞,先进了大门,自己也给母亲撑了伞。一进大门,她先过去看了看小四的窝,确定里面干松舒适,才摸摸它狗头,过来跟母亲一起锁了大门,往屋里走去。
“我说,小灿。”灿妈看了眼前面,夏至安和欧阳勋已经上了台阶,确定他们听不到什么。
“嗯,妈?”
“你今晚跟奶奶睡去。”灿妈说。
欧阳灿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干嘛呀这是……”
“你去不去吧?”
“……我去是可以去,可这也太……明显了吧。让人多尴尬。”欧阳灿摸着鼻子,说。“以前您可不这样。”
“现在气氛完全不一样了呀。”灿妈说。
欧阳灿又觉得窘,听到这里又觉得好笑,咕哝了一句,说:“好吧,您这么要求那我就遵命……有必要这么掩耳盗铃吗?”
灿妈照着她背上拍了一巴掌,她“啊”的一声叫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