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忽略门口险些暴跳如雷的人,靑戈也对逍遥子视而不见,该干嘛干嘛,给二人准备了洗漱用品,待他们慢慢洗漱一番,打理妥当,三人才优哉的从房中出来。
萧天允一出门就挑衅的看了逍遥子一眼。逍遥子亦是怒目斜视,回头对麒诺道,“怎这般胡闹,这让外人看见成何体统。”
“看见就看见,两情相悦而已,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麒诺说得一脸坦然,倒是让逍遥子一愣。
“人嘴两张皮,这要传出去,她今后如何做人……她不在意,难道你就听得别人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她的闲言碎语?”见说麒诺无用,也知道她不上心的事说了也无用,便又沉下心来对萧天允道。他知道,这臭小子将这丫头放在心尖上,丁点的委屈都不想让她受,又怎会容人说她半句不是。
萧天允闻言顿时抬头,麒诺只觉握着自己的那只略显冰凉的手微微一顿,她微微偏头看了萧天允一眼。
“清者自清,何惧流言,我待她之心明月可鉴,剩下的,留给世人评价便是。”他巴不得此时就便亲自提亲,娶她过门,到时候,看谁还敢多言。可现实又怎容他们为所欲为。说完,拉着麒诺绕过逍遥子向着苍銮殿走去。
麒诺走在他身边,看着他侧面坚毅的曲线,柔声道,“你知道我不在意的。”她知道,对于逍遥子的话,他心里是有动摇的。
“可我在意……”他只想将天下最好的都给她,又怎舍得她受流言蜚语所扰,“诺儿,待你及竿,我们就成亲,可好?”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求婚?”这词儿新鲜。
“就是求我嫁给你。”
“诺儿……在你的世界……男子都是怎么向女子求婚的?”
麒诺闻言,顿时震惊的侧头看着他,那神色里,有着太多的难以置信,可也只是一瞬,便平静下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修炼天字诀时,我心中一直记挂诺儿安危,却不想脑中突然闪现很多画面,我看到一个长发女子紫色长裙曳地,对镜弄妆,那明亮的镜中印出的容颜时而是你,时而又换成另一个人,可是我知道那就是诺儿,因为我能感受到诺儿的气息……”
“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很多人……看到你在一个奇怪的武器面前倒下……”还有很多,或许诺儿也不知道的东西……
“你昨晚踟蹰不定的就是这个事?”她假装睡去,待这人睡着时,她睁开眼看到的是那微蹙的眉头,感受到的是他比以往更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哪怕是在睡梦中,却如怕她会离去一般,从未松懈。
“恩……我怕说了,诺儿会不高兴。”当初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而来,他记得幼时诺儿的沉默冷厉,不似幼儿的成熟稳重,还有那冷性冷性,世人勿近,孤傲清冷的气息。想来有很多事情,诺儿都不愿想起。
“既然看见了,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个嗜血魔头,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她前世经历种种,所作所为,让世人惧她怕她,厌她恨她,却又奈何不得。多少人背地里骂她是怪物,是魔头,她甚至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感受着身边人身上骤降的气息,和那仿佛沉默深海,死寂却又暗涌浮动的复杂情绪让萧天允顿时一阵慌乱。不及多想,萧天允一把将麒诺揽进怀中,“怎么会,诺儿是我心中明月,为兄只觉得不管如何珍之爱之,做再多还是觉得亏欠了我的诺儿,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生命中的至宝……诺儿,对不起,我不该旧事重提,伤了你。”
麒诺听着他的话,感觉这个抱着自己的人微微颤抖的双臂和身子,深刻的体会着他的慌乱和后悔,麒诺心中的悲哀和忧伤一瞬间被暖化。那些陈年旧事,她已经许久不曾记起。慢慢抬起手楼上他的腰身,麒诺柔声道,“你没有伤害我,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必愧疚。我只是带着前世种种迷离而来的一抹孤魂,虽获新生,依然为前世记忆所累,夜不能寐,食不安寝,师兄,你知道,没完做着可怕的梦,却沉于梦魇中醒不过来时,我有多害怕吗?”
害怕,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词,而最可怕的,是他此时感受到的她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曾想过,剥开诺儿那颗坚韧刚强的心,可能有太多刺激自己不敢去正视的种种,但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是这般让他不敢直视,他如今的害怕丝毫不亚于她,他多怕他今日开口提及是个错误,不但帮不到诺儿,反而让她将自己包裹的更深。
“诺儿不怕,有为兄在,只要有我一日,便再不会让诺儿经历前世种种。”萧天允越发用力的紧搂着麒诺。
“是,有你在,所以我不怕……你可知道,最初我之所以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霸占我的床,是因为,打从第一天你睡在我身边开始,那些可怕的梦境就再未出现过,十余年来的第一次好眠,竟是有你相伴在身边时。那时我不爱你,私心里只想借你来助我安眠,可后来……我对你的依赖已经超过了我在心中对你的界定,慢慢的,何时遗落了这颗心在你身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不管世人如何猜度,我只要你在身边就好……吾心安处,唯有君侧。”
此刻的麒诺不再伤感,不再难过,只觉随着这些话说出口,心口也跟着暖了起来。那些过去,在这一刻真的已经离自己而去,而她也越发的笃定,唯有眼前之人,才是她此生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