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麒诺依旧在睡梦中,别院便迎来了不速之客。她总是半夜不睡,早上不醒,连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何。

靑戈试图拦住那闯入院中的人,却还是堵不住那大嗓门,一声狮吼,麒诺便醒了。

“凭什么不让小爷进去,小爷就是要去,走开,你要敢拦着小爷,小爷就站在这里嚷嚷,直到有人来请小爷进去。”

麒诺听着楼下的无赖之言,只觉这声音熟悉,可却不知是谁。

反正是不相识之人,她懒得理会,转个身准备继续睡去,却不想下一刻,那叫嚣的声音竟向着楼上而来。

“你不可以进去。”靑戈声音越发的凉寒,主子晚上睡不着,一般都是次日午时才会起床,如今夫人外出,她虽想动手,可来人身份不一般,她若真要动手怕是会惹得主子心烦。

就在来人准备推开整层楼唯一的一扇门时,靑戈尚未动手,一抹黑衣白玉面具的男子出现,拦住了他要开门的手,并顺手点了穴道,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从楼上扔到了楼下的草丛上,疼得那人龇牙咧嘴却叫唤不出声。

随着那人落地,一抹青衣紧随而来,看了眼那草地上动惮不得之人,将目光锁定在楼上那熟悉的黑色身影上,眼中难掩的激动和欣喜一闪而逝。

麒诺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门外无数变换的气息,知道那人就在她门口,嘴角轻轻一挑便又睡了过去。

墨罗珏嫣毓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地上摔成大字型的巫悠无愁,一旁站着与楼上黑衣人对视的巫磊毅,还有楼上一脸淡漠的靑戈和黑衣白面之人。垂眸敛了心神,她沿着那繁花似锦的石板路一路走到他们面前。

看见来人,巫磊毅立刻低头行礼,“叔母。”那一抬头的瞬间,眼中隐隐似有泪光闪烁。

墨罗珏嫣毓温柔却有满含情愫的看着巫磊毅,眼神一扫地上的巫悠无愁。巫磊毅会意,立刻给他解了穴到,扶他站起身。

巫悠无愁本想发难,可看到巫磊毅身后之人,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神情变得惊喜万千却又隐忍埋怨,滴滴泪水盈眶却倔强的不让它滴落,双手紧紧的攥紧衣袖,别扭的咬着下唇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墨罗珏嫣毓,像个受伤的孩子。

“愁儿……”两年不见,这孩子长高了也长大了,身子看起来越发的硬朗,眉眼如画,更加的像……他了。想到那两年不曾见的人,墨罗珏嫣毓只觉心中一紧,既然他们找到了这里,想必他该是知道她在这儿的。

“娘……”他多想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丢下他一人在天山无涯,为何这两年故意隐了踪迹害他和父皇训了如此久,若不是昨日她现身岐山山腰的药铺去拿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他们岂有这般容易找到她。

翻遍了天下,原以为要找之人远在天边,却不想竟然就在眼前。岐山就在天山无涯背后,两地仅隔了一座深山幽涧,却生生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两年多。

“进去再说。”别转头看了一眼楼上依然紧闭的房门,心中只能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看着夫人回来,靑戈转头看了眼身旁一言不发的黑衣白面男子,凝神一探,发现主子又睡了过去,便折返身下楼去了内堂。

而那黑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麒诺门口片刻,也转身向着内堂而去。

麒诺又浅睡了一个时辰,才懒洋洋的起身下床,随意的将乌黑墨发用一个玉簪箍起两缕,不至于遮挡了视线便好,简单随意,收拾妥当也朝着前厅走去。

一入厅门,顿时感觉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麒诺淡淡扫眼,目不斜视的走到堂前,“娘。”

随着她一声轻唤,周围隐隐传来几道倒抽冷气的声音。麒诺只当不知,直接走到黑衣男子白面的男子面前。

“若言,你今日怎想起来找我?”

名为若言的男子自椅子上站起身,并未开口说话,只是伸手敲了敲麒诺的头,缓缓放下手摸了摸腰间的玉箫。

麒诺暖心一笑,眼神柔和清软,“昨夜睡得很好,那首曲子很好听。”自她醒来,每每夜里无法入睡,她便起身弹琴安神,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这人总能察觉她琴声中的烦躁,以箫声相合,安抚她浮躁的心神。

自那日起,寥寥几日,她便许他为难求知音。她永远记得那日,他一袭黑衣立于灵湖之畔,那背影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他转身时,骄阳穿过浓密的树林,盘旋在湖面之上,隐隐波光反射在他身上,若不是那白玉面具,麒诺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湖中仙。

从那日开始,二人极少见面,却每晚都通过琴声交流,胜过千言万语。

而麒诺发现,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及他与自己亲近,除了靑戈,他是唯一能与自己亲近的人,面对他的亲昵,她竟丝毫不觉厌恶。

若言抬手捋了捋麒诺耳边垂散的发丝,手腕一翻,一朵娇艳的花现于手中,麒诺一惊,看着他手中新鲜娇美的花一愣,随即欣喜一笑,任由他将花朵别在她发间。

麒诺淡淡而笑,抬手将花朵插稳,“好看吗?”

念若言点了点头,没有戴着白玉面具的嘴角轻扬,似是极其愉悦。

在座众人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眼神中透露着不一样的信息,却都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一幕美得动人心魄。

“诺儿……娘想让你见个人。”

麒诺闻言转身,只见墨罗珏嫣毓拉过巫悠无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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