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诺从怀中掏出银丝手套戴上,然后从靑戈拿来的盒子里取出一根黑色的丝线,细如发,却亮似金银。麒诺小心翼翼的将那黑色丝线放到灵舒淳笑手边,慢慢的,细致的开始沿着卡在灵舒淳笑手腕边缘的骨锁研磨。
灵舒淳笑原本闭着眼睛等待着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可等了许久,除了能感觉到手腕传来些微的震感并未有太大的疼痛传来,于是她才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麒诺仿若徒手在锯开骨锁般,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手上那细如丝线的黑色细线。
“姐姐,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连玄铁都能切开。”那明明就只是一条细线而已。
麒诺专心致志的研磨骨锁,并未回灵舒淳笑的话。靑戈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轻巧的镊子,时刻准备着接手主子锯断的骨锁那一端,好让灵舒淳笑不太受罪。见自家主子专心致志,似乎没有听到灵舒淳笑的话,靑戈淡淡回道,“那是经过我家主子改造的乌金丝线,别说是玄铁,天下就没有切不开的物事。”
“乌金丝?”灵舒淳笑闻言震惊不已,乌金哎这个时代可称得上是绝世之宝,寻常人的一二丝线便属万幸,可如今一看麒诺左手上那精致灵巧的手镯,方觉恍然。原来她并未太在意麒诺手上的镯子,只以为是女儿家装饰打扮的物事,除了颜色特别,丝毫不觉有她,更不曾想那竟是如此珍贵的乌金打造。
“哼……若不是我家主子有这乌金丝,你哥哥苗太子又怎会求我家主子来为你解骨锁。”想到此,靑戈心中便莫名的来气。苗太子步步算计,招招筹谋,从一开始便只是一心想利用主子达到他的目的,简直卑鄙无耻。
“不是这样的,哥哥是一心想带姐姐来苗西的,我早就在哥哥的房中看到过姐姐的画像,虽然那画的只是一个侧脸,但我从第一眼看见就知道了那是姐姐……啊……嘶……”感觉腕上一阵疼痛,灵舒淳笑痛得大叫一声,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靑戈,专心看着。”麒诺伸手轻轻的抬着那手腕上已经锯开一边的骨锁,由于骨锁戴上太长时间,灵舒淳笑的手腕已经有了深深的锁痕。
靑戈闻言,立刻用手上的钳子解题麒诺轻抬着骨锁一边的手。心中微沉,她知道主子不会喜欢她多言,但是心中实在气怒,凭什么就她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不想,还被他那黑了心的哥哥利用,用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想骗主子留在苗西,越想越来气。
麒诺心中隐隐回荡着方才灵舒淳笑的话,就算知道,却也激不起心中半丝的波澜,即便知道他曾经所作所为并非本意又如何,有些人,即便有千万个理由做掩饰,也不过是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本性,若不想做,以他灵舒悠阳的头脑,有万千方法可以避免那些过去的一切发生,可他没有,这说明了什么?他心中丘壑万千,又岂会止步苗西尺寸之地,只怕心宽地阔,唯有整个天下才能满足。
这样的人,说爱,会有多爱,说喜欢,倒不如说想要占有来得更贴切。
灵舒淳笑自方才那一阵疼痛后,似乎再也无力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睑虚弱的靠在床头。麒诺不想探究她的心思。其实她倒是羡慕这般心性简单,心思单纯而善良的人,她的世界中只有一人,就是灵舒悠阳,这样的感情注定伤人,却也是她一生一世最幸福的羁绊,她只为一人而活,就这么简单。
待将灵舒淳笑手脚上的四个骨锁都锯断,只剩下那没入手脚骨头中的那细细一根玄铁,麒诺微微舒了口气,靑戈体贴的为麒诺擦掉那满头的大汗,随即中一旁的盒子中取出一些研磨好的绿色药汁递给麒诺。
看着那已经与肉长得连在一起的细玄铁,麒诺淡淡道,“忍一下,会有点疼。”
“恩……”刚答应完麒诺,灵舒淳笑便习惯性的要进唇,死死的闭上眼睛,身体崩得僵硬。
“放松些……”说着,麒诺手中的乌金丝轻轻一划,灵舒淳笑手腕两侧便有鲜血流出。
看着一声不吭的灵舒淳笑,麒诺有些无奈,这到底是忍耐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养成的这般耐力和习惯。随即动作越发的轻柔起来。
麒诺将那药汁涂抹在灵舒淳笑手腕和脚踝两端,让药汁顺着流血的部位迅速渗透入灵舒淳笑体内。
灵舒淳笑只觉一阵轻微的疼痛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清凉舒爽隐隐带着酥麻之感袭遍全身,令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爽。
麒诺过了约莫半刻钟,取出何种一根极细的银针,将乌金丝拴在那极细极小的针孔上,随即毫不犹豫的下针,将那细细的针性玄铁穿透手腕的部位顺势穿过,然后小心的将已经长在玄铁上的肉与玄铁分开,在穿过骨头时,哪怕是已经被麒诺调制的麻醉药汁麻痹的灵舒淳笑仍然感觉到了锥心的疼痛,靑戈及时按住灵舒淳笑想要挣扎的身子,只是一瞬,那疼痛便慢慢缓解了下去。
灵舒淳笑如释重负的躺了下去。
麒诺头也不抬的认真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同时必然,伤及胫骨,她已经尽量减轻了她的疼痛,但骨锁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将人的骨头刺穿固定,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让人闻风丧胆。
心中微微叹气,灵舒悠阳,到底要有多狠心,才能让自己的亲妹以这样的方式来成为自己掌握大权的工具。
待四根残留在灵舒淳笑体内的玄铁悉数取出,灵舒淳笑终于如释重负的瘫软在床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