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面郾城,右到绥阳,你父皇早放了风声出去,若我们现在去绥阳,必然要被城守拦在门外。”麒诺看着面前的三岔路口,师兄猜得没错,北国主就是设了一个局让他们必须走郾城,虽然她不清楚其中深意,但随着这些日子的线报不断而来,麒诺对于身旁这人只有更多的疼惜。

北国主曾亲自出使大漠,随行只带了师兄生母,也就是当朝皇后一人,入大漠之时,遇到风暴,北国主和皇后与随从失去联系,北国军队赶来搜寻多日不见。等北国主再回来之时,北国主带回的只有师兄生母的白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从那日之后,再无人敢当北国主的面提起北国皇后。

而当年迷失在大漠的北国主,恰就是被路过的梦古拉所救,自此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人要化为白骨,并非几日能做到,麒诺心中对此事已有定论。这么多年,他是否也曾调查过自己母亲的死因,亦或是他早已猜到,却不忍面对。

“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他想去哪,谁拦得住。

“疫疾几乎一夜而发,若是我们就此离开,不就更称了别人的意。”

“来人,立刻通告边城城守,严查食物水源的来源,封锁城池,即刻控制疫情,任何人不得本太子令不得进出。另调周围城池的大夫前往边城,所有治疗费用由朝廷负担,定保万民安危。”

麒诺一挑眉看着身边人,这笔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够北国皇帝肉疼的。

“靑戈,掉头回边城。”

“不行,虽然我并不觉得那会是真正的瘟疫,但若真因死伤太过引起疫疾,你去会有危险。”

“如今初春,气候依旧寒凉,只要伤亡人数能控制住,不会引起疫疾如此严重,你父皇定也是想到这点,才如此有恃无恐。别说不是疫疾,就算是,也难不倒我。”

萧天允略微沉思,如今局面,他们进退不得,不管这疫疾是否得以根治,他们都不可能按时赶回帝京。

“主子,北国丞相率众大臣谏言,疫疾危及国体,伤及万民,请旨北国皇上率领朝廷命官前往古禅寺祭天,为百姓祈福,北国主已经准了,明日一早出发,清君侧之事被压后。”

马车外传来靑戈的汇报,麒诺转头看向萧天允,这样一来,便可以打消这人顾虑。

“秘密带一身染疫疾之人来此地。”吩咐完,萧天允转头对着麒诺道,“诺儿,不论疫疾是真是假,要想平息谣言,我们都不能有所退让。”

“我知道。”他的心思她岂会不知,若是她治不好这疫疾便离开,便坐实了这红颜祸水之骂名,不论天下人如何评论,她在北国的路只会更艰难。若那不似疫疾,只是类似疫疾的毒药所致,她治好了百姓,也会有人传言是她下的毒,为博取民心,故意为之;若是那真是疫疾,怕是有人巴不得她也染病,就此死在这儿最好。

所以,他们只能留下,还要让天下皆知他们留在此地,只为救治百姓,控制疫情,稳住民心。

可是师兄是他的儿子,难道北国主就真的一点都不为他着想,一点不担心这个儿子死于疫疾不成。

原本麒诺觉得,不用如此麻烦带人来此验证是否真是疫疾,还是只是如他们所料,只是普通的中毒症状,可一想到,若真是疫疾,这人没有任何防备的跟她一同进入那重症区中去,万一一着不慎……她不敢想,在这个时代,疫疾就是死神的象征,历代关于疫疾的记载,皆是以屠城、活埋等方法终结,无论病或不病,断然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虽知查看一人病情,不能以偏概全对病情一概论之,但为了他的安全,她可先一试究竟,再做打算也不迟。

只希望就算是疫疾,也是曾她曾经熟悉的种类,她虽无怜悯苍生之心性,却也不会任由自己变成别人荼毒生灵的工具。

入夜时分,丛林静寂,连鸟兽虫鸣之声也无,靑戈和逐岩在马车旁烧了一堆柴火取暖。

靑戈脸色阴沉,那些关于主子的传言如今已是天下皆知,前路后路皆被北国主借疫情之由封死,她们的人传递消息的速度大不如前,但也能想见其余人听到此等胡言乱语该是何等恼火,可偏偏她们无能为力,理智告诉她,主子留下来救治疫疾没有错,可是情感上对于那北国主已经恨得牙根痒,迟早有一日,她要将主子今日今日的委屈一并还给那该死的皇帝。

逐岩却是忧心边城疫疾,一旦扩散,祸及的可不只是几座城池的百姓,而是整个北国的江山,皇上对于少爷,竟然如此狠毒,宁愿用数万人给少爷陪葬,都不肯放过他。

不多时,影卫带着一虚弱之人来到。

麒诺和萧天允一同下了马车,戴上面罩和银丝手套,麒诺坦然上前接过病人。

谁知,那触碰过病人的影卫竟在将人交到麒诺手上之时忽然抬手要自尽。

麒诺出手拦下,“你干什么?”

“公主,属下深入边城,唯恐身上已带有病害,决不能让主子和身边的兄弟因我一人受难,唯有一死保周全。”

“我欣赏你的勇气,但不赞赏你的愚忠,你们都是你家主子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你们的价值不是一个小小的病痛就能替代,不要妄言轻生,你家主子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一样是命,再不要做蠢事。找一个地方尽快沐浴,将这个放到水中,浸泡半个时辰便可,记住,从头到脚都要用这个洗一遍,我保你无事,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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