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劝,连哄带逼,总算把贾惠兰弄回家去了。
向天亮很清楚,象卢海斌那样敏感的人,是不会轻易打消怀疑的,但他不怕,这种事往往是天知地知大家知,就是他卢海斌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怀疑顶个屁用,拿不出真凭实据,卢海斌就不会翻脸。
眼下正是收割晚稻的季节,滨海县有六十几万亩晚稻,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向天亮还是比较负责任的,带着农林局的几位领导,分组往乡下跑,名曰检查指导工作。
向天亮沒带秘书丁文通,丁文通忙着协助成达明正与三元贸易公司谈判呢。
走马观花,点到为止,一个星期的下乡检查指导工作,向天亮跑遍了全部种植晚稻的乡镇,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县委大院。
成达明不在,这家伙跑到乡下的家里,帮老爹老娘收割水稻去了。
听完丁文通关于与三元贸易公司的第二轮谈判情况的汇报,向天亮笑着说道:“文通,你告诉老成,第二轮谈判已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下周可以达成协议了,”
“那么,关于三县区综合市场的税费优惠,就这么定局了,”丁文通问道。
“可以定局了,”向天亮瞧着丁文通笑道,“咱们要有自信,一个肯定办不起來的市场,你就是给它最大的优惠,它也是无福享受的,”
丁文通也笑了,“领导,还有一件事,”
“我刚吃苦回來,有麻烦事别找我啊,”向天亮挥着手。
丁文通先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下午四点还差二十分钟。
“领导,肖子剑副书记正在南北茶楼的六零一号包间等你,”
向天亮一脸的惊讶,“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我可不知道,”丁文通笑着说,“你们领导之间的事,我可不敢问,不过,我想既然肖副书记说请你务必前去,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可是,肖副书记怎么知道我下午要回來啊,”
“这是他打电话问我,是我告诉他的,”
向天亮哦了一声,不敢怠慢,拿起公文包匆匆地出门下楼。
肖子剑很少请客,也很少找向天亮,但凡有事,必是值得商讨的要事。
再说了,肖子剑不但是领导,更是自己密不可分的铁杆盟友,向天亮非得尊重三分不可。
果然,南北茶楼的六零一号包间里,肖子剑正靠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悠闲地磕着瓜子。
向天亮推门而入,“肖副书记,你难得清闲哦,”
肖子剑瞅着向天亮微笑,“你要是再叫我肖副书记,我就票骂你了,”
“呵呵……老肖,你越來越幽默了,”向天亮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再说我清闲,也比不上你清闲吧,”肖子剑笑着说,“别跟我说你下乡辛苦啊,我还不了解你吗,所谓的下乡检查指导工作,对你们來说,就是游山玩水,白吃白喝,外加车的烟酒和土特产,”
“唉,老肖你对我们年轻干部有偏见嘛,”向天亮笑道。
肖子剑指着向天亮的裤子说,“你自己看看,干干净净的,你敢说你下过田吗,”
“呵呵……”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是农民的后代,我不用下田,就能估算出晚稻的亩产是多少斤,”
“你算了吧,”肖子剑笑着挪揄道,“你五岁前是山里人,移民后就开始读书,家里把你这个长孙当宝贝似的,我敢说你一天都沒下过田,所以,农民的后代不一定就是农民,你向天亮天生就不象个农民,”
向天亮一边抽烟一边乐,“老肖,你不会在茶楼里开我的批判会吧,”
“今天叫你來是有两件事,”肖子剑也点上了一支烟,“第一件事就是批判你,也就是批评你,但我先声明,我是受人之托來批评你,”
“我又犯错误我了,沒有吧,”
“你有,”
“谁让你來批评我的啊,”
“是陈书记,”肖子剑子说道,“陈书记毕竟是女人,她怕你脸上挂不住,所以让我來和你谈谈,”
向天亮看着肖子剑,“搞得这么一本正经,那一定是我真犯错误了,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哪儿犯错了啊,”
肖子剑问道:“向天亮同志,县民族宗教事务局是不是你分管的部门,”
“是啊,县民族宗教事务局是我分管的部门,”
肖子剑又问道:“你知道县民族宗教事务局局长穆青宇今年多大岁数了吗,”
“不知道,我总不能连人家几岁都要知道吧,”
肖子剑再问道:“五天前,穆青宇已经年满五十二周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什么,”向天亮楞了楞,随即噢了一声,“我想起來了,穆青宇应该在年满五十二周岁时退居二线,”
“行,你总算想起來了,”肖子剑笑着讽刺。
向天亮辩解说,“这个应该是组织部门的事,跟我沒有什么关系吧,”
“错,他的工作交接,沒有你的签字就交接不了,沒有你的同意,新局长就无法产生,”
向天亮有些不以为然,“老肖,不就延迟几天么,问題不大吧,”
肖子剑笑着说,“穆青宇可以多当几天局长,他当然沒意见,但接替他的人就有意见了,”
“呵呵……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向天亮爽快地承认了,“不过,我是有意疏忽的,至于为什么,你老肖是知道的,”
肖子剑点了点头,“我知道,民族宗教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