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向天亮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摁下录音键后。放到了他和卢海斌之间的茶几上。
楞了楞。哼了一声。卢海斌狠狠地瞪了向天亮一眼。
向天亮:“对不起啊。老卢。这是我的习惯。可以吗。”
卢海斌:“你不相信我。”
向天亮:“我相信现在的你。但人是会变的。事过境迁。谁也不能肯定自己明天会怎么样。”
卢海斌:“可以理解。那就录吧。”
向天亮:“第一个问題。你调走后。谁会來填补你留下的位置。”
卢海斌:“问得好。第一个问題为的是公事。足见你向天亮并不太坏。”
向天亮:“我知道。你既然是宣传系统内部的借调。那你留下的位置。等于是半个位置。”
卢海斌:“不错。我听说有三个解决办法。一是空着。由滨海县委指定某人代理。二由市委决定。三是在借调基础上结合对调。由省委宣传部派一个人下來挂职锻炼。”
向天亮:“哪一种可能性最大。”
卢海斌:“这我不能肯定。相对來说。第三种可能性最大。”
向天亮:“第二个问題。你走了。你的人马怎么办。”
卢海斌:“我沒有什么人马。”
向天亮:“老卢你就别客气了。你在宣传系统待了二十年。其中七年是主持宣传部工作。你说你手下沒人。谁信啊。”
卢海斌:“说你的想法吧。”
向天亮:“我先把话搁这里。你走以后。你的人要重新整合。凡是不听招呼的。我是一定会收拾他们的。”
卢海斌:“这个我心里有数了。”
向天亮:“第三个问題。你老兄到了省日报社后。一定要笔下留情啊。”
卢海斌:“这个你可以放心。滨海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不会做对不起滨海县的事情。”
向天亮:“老卢。你还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卢海斌:“我理解。你是怕我离开滨海县后。对你、对陈美兰书记反戈一击。”
向天亮:“你理解对了。”
卢海斌:“这个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向天亮:“这个算是你的承诺吗。”
卢海斌:“是的。”
向天亮:“第四个问題。你走了。贾姐怎么办。还有你的两个孩子。”
卢海斌:“这需要你來操心吗。”
向天亮:“事实上。贾姐需要我为她操心。她也授权我为她操心。”
卢海斌:“好吧……对她來说。她是自由的。”
向天亮:“你是想先一个人去省城。不把家搬过去吗。”
卢海斌:“向天亮。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我现在只是借调。”
向天亮:“我是真的不懂。”
卢海斌:“借调只是临时性调动。当然不可能把家也搬过去。万一将來又退回來呢。”
向天亮:“万一借调变成正式调动呢。”
卢海斌:“不可能。至少现在不是。”
向天亮:“呵呵……不一定。如果我帮你一把。推你一下呢。”
卢海斌:“怎么。你也希望我调走。”
向天亮:“是啊。”
卢海斌:“真的吗”
向天亮:“真的。”
卢海斌:“你有那么好心吗。”
向天亮:“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离开了你。滨海县照样存在。不会沉沒到大海里去的。”
卢海斌:“我明白了。你是想赶我走。”
向天亮:“强扭的瓜不甜。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嘛。”
卢海斌:“如果真是这样。借调变成正式调动。我当然要把家搬过去。”
向天亮:“贾姐要是不同意呢。”
卢海斌:“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向天亮:“那又怎么样。”
卢海斌:“离婚呗。”
向天亮:“老卢。你可不能轻易说离婚二字。”
卢海斌:“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样做吗。”
向天亮:“胡说八道。你这是小人之心。我可从來沒有这么想过。”
卢海斌:“离婚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只要儿子。其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向天亮:“你说得倒是轻巧。贾姐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卢海斌:“那我就全家都搬到省城去。”
向天亮:“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卢海斌:“我明白了。你放我走。然后把我全家都扣留在滨海县。”
向天亮:“说扣留。太难听了。”
卢海斌:“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向天亮:“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
卢海斌:“为什么。”
向天亮:“因为我不信任你。在政治上。我从來就沒有信任过你。”
卢海斌:“这个我早就看出來了。”
向天亮:“象你这种耍笔杆子的人。一旦反脸。会比疯狗凶狠一百倍一千倍。”
卢海斌:“所以。你想用扣留我家庭的办法來绑架我。”
向天亮:“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
卢海斌:“向天亮。你好恶毒啊。”
向天亮:“谢谢。你过奖了。我要是恶毒的话。你根本就调动不了。”
卢海斌:“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符合你的要求。”
向天亮:“君子约定。三年为期。”
卢海斌:“三年。哼。不太长嘛。”
向天亮:“三年之内。你不能反戈一击。”
卢海斌:“否则呢。”
向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