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回头一瞅,坐在警车驾驶座上的人,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余中豪。
余中豪身着的是便衣,微微一笑,摘了墨镜,推开副驾座这边的车门,呶呶嘴,示意向天亮上车。
“余中豪,你不会又是來抓我的吧,”向天亮钻进车内,一屁股蹲在了座位上。
余中豪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是奉命來请你的,”
“呸,本人堂堂国家干部,忠于职守,遵纪守法,刚被市委市府通报表彰,你他妈的凭什么抓我,”
“哈哈,老一套,沒进去时都这么说,”余中豪指着正在修复的建设局办公楼大门,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小子现在是局长的红人,主管这么个面子工程,少说也能捞个两三万吧,”
向天亮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臭条子,我犯了事也由纪委管着,轮不到你们臭条子指手画脚,”
余中豪心道,你小子嘴上说不怀念警察行业了,一口一个条子的骂,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么。
“你小子别嘴硬啊,除夕夜那笔帐还欠着那,”
向天亮一听就乐了,脸上满意得意之色,除夕夜设局戏条子,那可是他骄傲人生经历。
“余中豪,这你就比不人家肖剑南了,你太小气,心胸不够开阔嘛,败给我这样百年难得的天才手中,你应该感到荣幸,而不是耿耿于怀吧,”
余中豪听着,也自己是千年一遇的天才,我也不反对,”
向天亮坏笑着道:“再说了,你们堂堂人民警察,除夕之夜去人家家里偷东西,被整得狼狈不堪,你们好意思说吗,”
余中豪收起了笑容,拿过一个档案袋递给了向天亮,“看看吧,和你有关的,”
向天亮咦了声,拆开档案袋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台头印着“清河市委办公厅专用”字样。
纸上有几行字,上面写着:
市建设规划局,王子桂同志:烦请你局办公室副主任向天亮同志,速來市委招待所一趟,段仁杰。
向天亮好奇的问道:“段书记找我,余中豪,你沒有搞错吧,”
段仁杰,清河市委书记兼清河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他找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能有什么事呢。
“哈哈,你小子还算眼上识人嘛,”
余中豪沒再理会向天亮,而是夺过档案袋,伸到车窗外喊起來。
“那个,陈大宝对吧,你过來一下,”
余中豪认识陈大宝,为了调查建设局局长办公室被盗案,他跟踪过陈大宝。
陈大宝跑了过來,“余支队长,您有什么吩咐,”
“陈大宝,你把这个交给你们王局长,就说市委段书记找向天亮有事,”
不等陈大宝应声,余中豪将档案袋扔给他,脚一踩油门,警车呼的飞了出去。
“余中豪,你这是什么意思,绑架啊,”向天亮把脸拉下來了。
余中豪道:“你不要误会,段书记和市委常委一班人,正在市委招待所拜会几位來自京城和省里的领导,其中有一位领导,指名要见你,段书记不敢怠慢,命令我马上过來请你,”
领导要见我,哪位领导,向天亮心里嘀咕起來,向家世代农民,祖居穷乡僻壤,在这以前,沒听说有做官的亲戚朋友啊,自己小屁孩一个,虽然大学四年都在京城混,好像也沒有碰上过什么高官么。
“哎,什么领导啊,”向天亮好奇的问道。
“段书记不让我说,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嘛,”余中豪显得高深莫测。
向天亮心里一动,“余中豪,咱们清河好像沒出什么大事吧,上面的领导來干么,”
“你猜猜,”
向天亮噢了一声,“是为了三一八清河茶楼火灾案,”
“聪明,狗鼻子还在嘛,”
向天亮道:“我听说,三一八清河茶楼火灾属于意外火灾,已经结案了,这些领导还來干什么,”
余中豪微笑道:“公开宣扬的东西,你也相信啊,”
“余中豪,快透露露一点,三一八清河茶楼火灾案有什么猫腻啊,”
余中豪冷笑一声,反问道:“三月十八日晚上,你就在清河茶楼,还救了什么七仙女,包括谢局长的宝贝女儿谢娜,不但如此,火灾发生后,你脱险离开后,换了身衣服又回到火灾现场,和肖剑南坐在车里嘀咕了好一会,你能不知道吗,”
向天亮给了余中豪一拳,“他妈的,原來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啊,”
余中豪道:“当然,我还是三一八清河茶楼火灾专案组成员之一呢,”
“哦,真有名堂,”
余中豪又反问道:“你和肖剑南都发现了什么,”
向天亮笑了笑,“你可以问肖剑南嘛,”
余中豪苦笑道:“这家伙会告诉我吗,这些日子他神神道道的,老是不在岗位上,我倒是找过他,可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向天亮理解的点点头,市公安局和清河区分局素來不睦,除非是合作办案,否则是不会互通情报的。
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信任总是有限度的,向天亮现在过得很滋润,不想陷入到与自己本职工作无关的事情中。
车到市委招待所,两人下车,并肩而进。
招待所一楼会客室,向天亮一进去,立即就傻住了。
市委书记段仁杰、市长陈国华、市委副书记张海峰,清河三架马车及其他八位市委常委悉数在场,除了三架马车坐着,其他常委都是站着的。
站着的还有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