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的大棕棚床下。放着一只纸箱。纸箱有点旧。与整洁的卧室显得格格不入。
向天亮伸手将纸箱拉了出來。
这是只装电视机的箱子。高度正好达到床的高度。刚才向天亮做床上运动的时候。几次磕着着他。所以他好奇的想看个究竟。
林霞也好生纳闷。“我沒有放过这样的箱子呀。”
“也许是小雅那丫头的吧。我看她房间里就有一个。专门放旧书的。”向天亮嘀咕道。
林霞摇摇头。“那她也不会放到我房间里來呀。”
“那会是谁放的呢。”向天亮奇道。
张丽红伸手就打开了箱子。“真是的。看看是谁的东西。不就知道了么。”
纸箱打开。三个人惊住了。
箱子装得满满的。全是钞票。
天上掉馅饼了。
向天亮目瞪口呆。“林霞姐。你。你发财了……”
两个女人清醒过來后。四只手忙碌起來。拿出箱子里的钱点了起來。
整整一百二十万元。
林霞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这。我哪來的这么多钱呀。”
向天亮咧嘴直乐。“林姐。在你床底下的钱。不是你的是谁的啊。”
“真不是我的呀。”
向天亮笑道:“难说。你为么不能有钱呢。”
“我。我一个月千把元工资。能有这多吗。”
向天亮还是笑个不停。“呵呵。你是全国有名的特级教师。县中的教研室主任。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也许是哪个学生家长送你的呢。”
林霞被吓坏了。“不对不对。这……这不可能呀”
张丽红伸手推了向天亮一下。“你就别逗林姐了。快想个办法吧。”
向天亮嗯了一声。点点头。慢慢的收起了笑容。
凭白无故的冒出这么多钱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向天亮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箱子钱是冲着人來的。
这个小院子独门独户。除了房东林霞。就是“房客”向天亮。这一箱子的钞票。不是冲着林霞來的。就是奔着向天亮來的。
林霞从市一中调到滨海县一中后。实际上已是一个普通教师。别说一百多万。就是十万二十万也不可能有人送。
那就是冲自己來的。向天亮心里问自己。这钱是谁的。为什么要送。是什么时候送的。是怎么送进來的。为什么要放到林霞的床底下去。真是送给自己的吗。
一连串的问題。从向天亮脑海里冒了出來。
怀疑一切。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这是向天亮的作风。特别是遇到好事的时候。向天亮总是用辩证法去看待。凡事都得一分为二。好事的旁边。必定有坏事伴随。
“怎么办呀。”林霞也推了向天亮一下。
向天亮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
“好了。就这样放着别动。我打电话叫邵三河來。”
匆忙穿好衣服下床。向天亮來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拿起了电话。
这样的蹊跷事。身为公安局长。又是向天亮的兄弟。邵三河岂能不予重视。
很快的。邵三河來了。
跟着邵三河一起來的。还有负责刑事侦查的常务副局长张蒙、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周必洋、刑侦大队大队长姜学明和新提拨的治安大队大队长刘威。姜学明和刘威两个人的手上。还拿着现场勘查用的整套工具。
这种事情需要保密。按向天亮的吩咐。邵三河带來的都是嘴上能把门的人。
向天亮陪着邵三河抽了两支香烟。张蒙和周必洋他们也忙完了。
张蒙一边摇头。一边在向天亮和邵三河对面坐了下來。
“两位领导。现场除了向县长和张局长及林老师的以外。沒有任何痕迹。门窗完好。沒有脚印。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纹。”
邵三河问道:“那么多捆钞票上。连个指纹都沒留下。”
“干得太漂亮了。”周必洋也不住的摇着头。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天亮。你是怎么估计的。”
向天亮苦笑着道:“明摆着的事。以林老师的身份。家长送点钱是有可能的。但必须有以下两个特点。一。钱不会多。二。当面送。所以。这钱是冲着我來的。我租住在林投师家。住的虽然是偏房。但和林老师家的客厅是连通的。从这个意义上來说。把钱放在林老师的房间。和放在我的房间里。是有同样作用的。而且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点了点头。邵三河道:“既然是送给你的。我看这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冲着你來的。”
张蒙也道:“我只有一个结论。栽脏陷害。”
“这么说來。幸亏我们发现得及时啊。”向天亮感叹道。
“天亮。一百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你看怎么处理。”邵三河问道。
向天亮脸色一凝。“这事是得慎重。张局。周局。你们说说看。”
张蒙对周必洋说道:“老周。还是你來说吧。”
周必洋道:“我的建议是。林老师作为报案人报案。我们县局治安大队立案。接着转交给经侦大队接手。然后钱和案卷存档。为了以防将來有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局党委要作出专门决议。让全体成员签字证明。”
“很好。就这样吧。”向天亮站起來。明摆着是要送客的意思。“各位兄弟。辛苦大家了。改天我请客啊。”
两辆警车。一辆载着张蒙、周必洋、姜学明和刘威。还有那一百二十万钞票离开了。
邵三河坐在另一辆警车的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