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终于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可是她却没勇气叫住那个人。
老板虽说没有要打人的意思,可是满脸的横肉还是让她有点害怕。特别是那宛如大腿的双臂晃着她的肩膀,感觉整个人都要腾飞了。
“桥桥!”慌乱中不仅叫了时桥,还犯了一个大忌。
时桥虽说和凌初一走的是同一条街,可两人却在街道的两边。隔着十米宽的马路一嗓子喊得路边的人都看向了老板。
也许碍于路人的眼光,老板送了手。用手指狠狠的戳了凌初一的脑袋。
这个老板为了五毛钱也太夸张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肯定是个单身汉。
老板坐回收银台忽然没了脾气,居然安静下来写东西。
凌初一好奇想过去看看,她怕老板在写批评信然后送到学校。
环顾四周确定小小的文具店里没有监控摄像头,她小声的喊了一声老板。
老板正专心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凌初一往后退两步退的了店铺的门口,一个健步冲出去,不想撞上迎面走来的时桥。
时桥捂住下巴,凌初一捂住脸。她隐隐感觉到鼻血从鼻子里流出来了,可没来得及擦抓起时桥的手就往前跑。
老板在身后并没有凌初一想象中的追他们几条街,反而老板有些淡定的站在店铺门口看着飞奔过人群的两个人。
凌初一自己吓自己的跑了好几条街,终于是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穿梭在这些胡同中她居然没有迷路亦如之前一样熟悉。
蹲在路边喘得厉害。
凌初一:“应该甩掉了!”
时桥:“老板没追过来!”
凌初一:“不对啊!为了五毛就揪住我领子的人不应该呀!”
初一模仿着老板自己揪住自己的领子,表情十分到位。
这样的举动真是太新奇了,时桥哪里看过这样的凌初一。这几天连续刷新他对学习机器凌初一的认知。
凌初一:“大概是怕店里没人着了小偷,因小失大。”
时桥:“他为什么要揪你的领子?”
还不是……
凌初一详细的讲述了开了一张抽奖券但是却因为没带钱被老板误认为是赖皮狗的辛酸经历,当然中间跳过了所有关于自己,关于叶漾一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凌初一也不必矜持,毕竟朋友之间不存在假正经。
“我们是朋友吧!”
“……哈?”他犹豫了一下,“算是吧!”。
“那今天的事记得保密”
“好!”
她觉得脚有些麻了,站起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几秒钟之后才恢复。摇摇晃晃往前走时,她才意识到鼻子前有种凉凉的感觉。
与流鼻血热热的不同,现在鼻孔和上嘴唇之间是一种凉悠悠的感觉。
她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用手摸了一下人中的位置。从余光中她就认识到了手指上的是什么,此时的她只觉得脑子里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鼻涕!
两条鼻涕一直趴在她人中的位置,直到现在才发现。
凌初一回想自己刚刚面对时桥真挚的样子,说我们是朋友的样子。然后心里哭着说,这样都没有嘲笑我,这是善良的桥桥。
时桥一直想找合适的时机跟她说趴在人中的两条晶莹剔透的鼻涕,可是时机这个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学霸的脑子面对一个平时高冷的同学鼻子下趴着的两条鼻涕却不知如何开口。每次想说的时候,凌初一都会打断他。
时不时也给她暗号,吸个鼻子,摸个鼻子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可是凌初一却领悟无能,只是自说自话。
眼看她站起来就要走出这条小巷。
作为新朋友,他有义务跟她说,你的鼻涕流出来了。
快速上升的体温,膨胀的细胞,沸腾的血液都让她没有注意到鼻子下的两条鼻涕。
她想哭哭不出来,站在那里看着手上的鼻涕有些愣住。
可能是情绪大起大落太严重,整个人看到鼻涕已经傻掉了。
此时的思绪已经飞去外太空,想打晕时桥然后再找一个洞钻进去。
时桥一张纸递到她有鼻涕的手上,她眼睛往下看了一下,不敢抬头面对眼前的男神。
这样的瞬间就是公开处刑,不对,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接受电刑的死囚,浑身发出难闻的味道姿势扭曲,让人不悦。
以为是纸不够,时桥又抽出一张放在她的手里。
每一张放在她手里的纸,凌初一都觉得是在往她的心上扎一刀。
正当她想着要如何打破这尬出天际的局面时,时桥又递了一张纸上来并把前面飘起来的纸往下按了按。
她准备露出一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笑容结束这段孽缘。
凌初一心里建设建的比比萨斜塔还歪,但她确信不会倒。等着时桥收回放纸的手,可是这人却不按常理出牌,又把放在手里的纸给拿回去了。
就在她疑惑的抬头看她时,几大张纸歪歪斜斜是的叠着,蓬松的比凌初一脸还大。
就这样纸送到了她的鼻子下面,时桥十分不娴熟甚至是别扭的帮这个没说过几句话的同班同学擦着鼻涕。
卧槽!只有这个感叹稍微符合她当时的心境。
“……”
第一次拿下纸时,似乎没擦干净,时桥赶忙又擦了几下才擦干净。
只是擦完发现人中那儿有些红,最后一看凌初一整张脸都红了。他也跟着一下烧到了耳根。
她已经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