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笑道:“小姐这不知道了吧,这两年京中学堂,自小学生起至政府官员,都有公送海外留学访问的名额,还都是给一般人家留的呢!”
锦歌有个好习惯,人家说话,她大都不轻易插话。因此秋实说兴而起,慢慢道:“富户们光相关的设备、电话线、电线杆、电缆等就花费了这个数儿!”
锦歌眼睛跟着眨了眨,直道乖乖:“这得是百万计啦吧?”
秋实点头:“可不是么,还有呢,但凡是公费出国的人家,只要家中生活一般,或者清贫的,电话局的‘叫人’服务,以及每月一次的通话费用,就都有电话服务商会支付呢!”
锦歌闻言。点点头:“倒是好心……不过。怕是回报甚广吧?我猜啊。一定有政府的补偿呢!”
秋实挠挠头,面目有些木讷:“这、这我可就不懂了!”
锦歌笑道:“傻样儿,你懂得已经很是不少了!好啦,你去看看小诺干啥啦。我且先看看电报。”
秋实道好,一抬头,不禁惊叫:“啊!小姐,您受伤了?”
锦歌让她这么一闹,吓了一跳,抱怨道:“瞧你一惊一乍的,怎、怎么啦?”
锦歌顺着秋实的目光,抬手碰到发夹儿。
秋实此时也反应过来,惊慌的过去给锦歌检查:“我一回来就听春芽说。您今儿出去没带人跟着,您看,这才那么一会儿就出事儿啦!”
秋实都快哭出声了,她小心翼翼的取下发夹,递给锦歌:“您瞧!竟然是那么一大块儿的血迹!”她轻轻拨开锦歌的发丝。细细的查看起锦歌的头皮,看看是哪里流出来的血。
锦歌这边接下发夹,一看,不过是蝴蝶翅膀上染了一块儿小指甲大小的血痕:“哎呦,你也真是大惊小怪的,哪里有那么夸张啊。再说,从这上面的痕迹就能看出来,根本不是我的……”
锦歌猛然想起刚刚在外面的一幕,刚刚的事儿就跟电影似的,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回放,最后定格在锦歌关门的那刻,丰忱那家伙好像一直在捂鼻子。
秋实可不知她家小姐在想什么,她查了半天,见锦歌头果然没有受伤,在松口气的同时,不免吐吐舌头,为自己的不稳重而难为情:“小姐说的真对,是我闹腾了。小姐?小姐!”
“啊?啊!”锦歌回神儿。
秋实指指她手上的电报:“小姐,您还没看呢,怎么就要捏碎啦?”
锦歌一听,赶紧低头一看,好么,自己差点儿就从中间撕开了。
“秋实,你去取小舅舅送的清宁丸来!”
秋实有些小财迷,她磨蹭着说道:“小姐又没受伤,干嘛动那好东西!”
锦歌瞪了她一眼,没甚好气道:“不过是个东西而已,你家小姐我误伤了人,得给人家送药去!快点儿、快点儿,可别啰嗦了!”
秋实嘟着小嘴儿,心疼的取过来:“这东西,小舅爷可说过,百金都不卖呢!一年才能得几十瓶,便是没事儿常喝些,还能养人呢!咱家的伤药有好多,随便拿一瓶都是好东西,何必浪费它呢!”
“是啊!”锦歌一拍椅子,大悟,“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鼻子流了点儿血而已,实不用这般奢侈……”
秋实见她家小姐心动,双眼立时闪起星星般的光芒,还一个劲儿的使劲儿点头:“就是、就是!说不得还不是小姐碰得呢,这天气干燥,兴许还是那人自己上火呢!”
这个,锦歌还真没好意思顺承下来:“那……你把安体露取来吧,咱不送这个啦!”
“哎!”秋实一听登时大乐,那回声甜的,声线高了好几度,她生怕锦歌后悔似得,跑得那叫一个快。
锦歌看了笑着敲敲脑袋,自己斥责自己:“瞧瞧,你可怎么想得!”
秋实效率甚快,锦歌嘱咐她将东西送到六小姐苏锦落的手里,只跟对方说,说是送给伤员的就是啦。
秋实痛快应声,行过礼,就小跑着出去了。
“这小妮子,疯乐起来就没个正形!”冬和和秋实擦肩而过,摇着头道。
锦歌笑道:“她还小呢,你好好教教她就是……就怕你底下心疼、不舍得严管她,如今又来我这里口不对心,我可不要听了,快说吧,你有何事啊?”
冬和知道锦歌素来宽容,此时不过是说笑,因此并不心惊,只是回说:“有人在院儿外说要见您,还说他是您的同学。我如今将人请到中院,您若是要见,我这就将他请进咱们院子,您看?”
“同学?”锦歌皱皱眉头,没想起来,“他说了名姓了没?”
冬和点头:“那位少爷说他姓丰。”
“型‘丰’?”锦歌又是无语又是手痒,她瞪了外面一眼,“什么同学,他是五伯母的娘家侄儿!”
“啊?”冬和愣怔,心道,我的小姐诶,您可是又惹了啥事儿啦吧?
锦歌指着外面,冲冬和道:“快,把秋实叫回来!我、我就是没记性!”
“好!好!好!您别着急,我这就去!”冬和也顾不得腹诽,见锦歌一副说不出心情的模样,忙听令前去,这刚撩开帘子,就听锦歌又将她叫住:“诶,慢着!”
她回身一看,就见锦歌嘟着嘴起身:“算啦,你不用去叫她啦……碰上那个人精,还送什么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