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说怕麻烦之类的话,过去不比现在,姓氏之间可分明啦,脸面比生命还重要……更何况,林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信能做到巡盐御史的位子的人,会本末倒置那么糊涂,除非,当时的情况已然险恶,他不得不低调……而且,看过书就知道,林妹妹入府走得是什么门,薛家走得是什么门?就算王夫人和老太太斗,也不会明面儿上用皇商来扇堂堂官员的脸面。
古代讲究什么,士.农.工.商,林如海往高处说,那算得是天子门生,用皇商扇脸面,说得重了,那是打朝廷脸面呢……若是她敢那么做,只能说她知道林家完啦。”
苏锦箫笑着晃晃头:“你啊你,还是这么能说!”
锦歌闻声也乐啦:“嗨,瞧我,竟然说着说着扯到那儿去啦!”
“那就拉回拉回!”苏锦箫也活泼的比划拉缰绳的动作。
这么一闹,姐妹俩之间的生疏彻底消失了。
“七姐姐这次回来,和家里说了么?”
苏锦箫的嘴角一抖,摇摇头:“我在京城……或者说,在华夏也不会久待,跟家里说了,也是平添烦恼,倒平白的惹大家哭一场,说不定又要难受好几天,何必呢!”
关于二房的事儿,锦歌也不好多劝,只能捡知道的多说几句。
苏锦箫低下头默默的听着,尤其是提到苏二爷苏二夫人还有苏锦忠、苏锦息、苏锦盛三兄弟时,她的手指会不自觉的颤一颤,锦歌晓得她听进去了。
心里低叹一声,到底是一家人至亲的骨肉,再大的不满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剩下的便是骨肉之情。
“没想到锦息他到沉稳了,以前我一直觉得他好高骛远,整天想着山顶的事儿,全然不顾自己还在山脚下,找不到上山的路呢!不过……也好,若是他真的出得国去,怕是这天下真没有地儿装他呢!”
锦歌笑道:“哪有七姐姐说得那么严重,六堂兄打以前就稳重,是你太盼着他长进,才会这么挑剔。”
苏锦箫不出声儿啦,大概是心里也明白嫡庶的鸿沟,到底在几房之间划下沟壑,她现在能和锦歌如此说笑,也不过是没涉及到正事儿而已。
用过一会儿西点,锦歌试图开口问问她和奥涅金之间的事儿。
其实,锦歌是有预感的,她觉得苏锦箫未必不晓得奥涅金的真面目。
可越是这样,越麻烦,自以为自己对对方有深刻了解,同时又觉得自己可以为对方付出所有时,这个一厢情愿一腔热情的人,才是最难叫醒的。
说真的,苏锦歌是个凉薄的人,看上去对谁都有情有义,可实际上,真正放在心里的,也就是父母、弟弟、小舅舅,还有丰忱,将来会再添上她和丰忱的孩子,也就这样了,就算是她的兄姐,于她而言也只是一母同胞的亲人。亲人≠至亲,这其中感情的差别就大了去了。
而对于不经心的人,于她就是过眼云烟。
可是,这会儿,她却难得好心多事儿一回,问:“七姐姐,你……对奥涅茨先生的感觉……”
锦歌的话没问完,她自己就明白啦,因为此时,一直表现得大方得体的苏锦箫,竟然颊染羞红,满眼春意的地低下了头。
她那有些扭捏的样子,让锦歌觉得还是不要抓狂,直接低叹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