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阳没有骗秦戈,他真的会做麻辣小龙虾。
其实厨艺这活,一理通万理明。刀功不好练,做菜却容易上手,对于腥味重的食材,只管往里扔麻、辣、酸的配料准没错。
林伟阳有的是小聪明。
秦戈把小龙虾画在画纸之后,轻轻敲了几下他的房门。他伸出头问道:
“玩够了?是不是到了给它们个痛快的时候了?”
她把小龙虾递到他的跟前。他看看龙虾,再看看她刚画好的画,坏坏地笑道:
“秦戈,你身上有螳螂的基因吧?”
秦戈一脸蒙圈:“什么意思?你嘲笑我喜欢吃肉?”
“这倒不是,你知道母螳螂是怎么对待刚交配完的公螳螂吗?”
秦戈恍然大悟,她脸一绷:
“阳痿淋,我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肚子坏水!你试试乱喷秽物,小爷我削死你!”
“别介,开个玩笑好不好?你的脸天天绷得像张弓,很累的,笑笑吧。”
秦戈把嘴角往两边一咧:
“呵呵呵!现在可以了吧?说,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这样也叫笑?哭似的!你真想听?不削我?”
“哎呀,你废什么话?讨厌死你这种臭男人了,一点都不干脆!快说!”
“我说了哈。公母螳螂交配完之后,母螳螂会把公螳螂吃掉。你刚刚拿龙虾哥哥们做创作素材,刚用完,就想着吃麻辣小龙虾,这样的行为,不是跟母螳螂很像吗?”说完,他立刻用两手捂住脸。他不怕秦戈踢他的脚,他担心脸被刮。
秦戈醒悟过来,这贱骨头拿她开涮哩。她把盆子摆在地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往下拉他的手:
“你个猥琐男!一天不削皮痒痒,把手拿开!爷帮你整整容!”
林伟阳既不能把手松下,又不敢把秦戈推开,只好缩成一团蹲在地上任由她修理。
秦戈的手在他的头上一阵乱挠,把他的头弄成了鸡窝。
恶作剧效果明显,她放开他,叉腰站在门边欣赏他的狼狈。
他也够绝,叉开五指当梳,把头弄了几下说:
“还是很帅,跟玉米棒子一样帅!”
说完,他趁秦戈没反应过来,端起龙虾走进厨房。秦戈收拾好画板后,也跟了进去,蹲在一边看他用牙刷清洁龙虾。
他干活的度很快,不太长时间,龙虾已经放在锅里煮了。一股浓烈的辣味弥漫了整间厅子。
把其他菜做好,两人配合默契地把东西弄到茶几上。
试过麻辣小龙虾,秦戈不住地点头说:
“不错,像我妈做的。”
林伟阳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脑子进了辣椒油,他随口问道:
“你也有妈呀?”话刚出口,他晓得要坏菜。
没想到秦戈竟不恼不怒,一边很仔细地剥小龙虾,一边半戏谑地说:
“我也希望我是孙悟空,或者葫芦娃。”
林伟阳不明白秦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从她的脸上,居然判断不出她内心的情感波动。
但他仅凭她刚才的那句话,便断定她跟她的母亲关系很一般甚至很僵。
当然,他跟秦戈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些,他不便向她打听她的个人隐私。
他没有接过刚才的话题,默默地帮她剥好几只虾,蘸了麻辣汁放进她的碗里,然后到墙根底下拿了两瓶啤酒。
大门是开着的,四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的眼前一晃而过。两个男的是张文昊张文昱双胞胎兄弟,那两个女的,他似乎见过,但没什么印象。
厅里浓烈的辣椒味从大门、窗户、抽油烟机排出去了,他用脚把门关上,门旋转到一半,土肥原硕大的脑袋却突然伸了进来。
“哇——好香。绝症啊,秦爷,你老人家真有口福!是林伟阳做的菜吧?”他的脚并没有迈进去,嘴角流着哈喇子望着秦戈。
“土肥原,来得真巧,一起吧。”秦戈向他招招手。
“得咧——”土肥原还客气什么,顺手操了两支啤酒,动作麻利地坐到秦戈旁边的长沙上,他低声问秦戈:
“秦爷,这瘪犊子玩意终于被你收服了?”
秦戈瞅了林伟阳一眼道:
“还没。没骟干净,养不熟。”
林伟阳走到土肥原身边,用脚挑挑他的腿说:
“这是我坐的,你屁股大,自己进房间搬椅子,顺便拿碗筷。”
土肥原好不容易从沙上站起来,故意气他:
“两个房间,我该进哪个?”
林伟阳没好气地说:
“随便你。秦戈刚把我削成了玉米棒子。你试试进她房间?看她会不会把你削成大芋头?”
“小样!没点幽默感!还有脸做大众情人!我呸!”土肥原从林伟阳的房间搬出椅子坐下。
林伟阳已经帮他把碗筷拿了,并把一个小龙虾夹到他的碗里:
“堵住你的破嘴!尝尝,我的处男秀。给点意见哈。”
吃过之后,土肥原不住点头道:
“够辣、够味、够香。回头教教我,我学会了做给芳姐吃。你看秦爷,吃得小嘴唇红彤彤的,多性感!绝症啊!”
林伟阳又给他勺了几个:
“土肥原,你小子保持着一贯的神出鬼没呀。刚才在盯梢谁?柏拉图尿裤子俩兄弟?弄到什么八卦没有?”
“瞧你的猴急样!给哥啤酒,快点。辣死我了。”在麻辣的刺激之下,土肥原本已厚厚的嘴唇更显丰满,已经不能用“润肠”来形容了。
林伟阳赶忙给他递上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