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
苏眠却依旧没有睡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想睡过去,但眼睛一闭上就是宴会上看到了一幕......钟南衾抱着白忆安,白忆安靠在他身上,她脸上的笑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明明她和那个男人已经分手了,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和她根本没任何关系,她也没资格伤心难过,但一颗心像是被刀割了似的,痛得要命。
不想再自欺欺人。
她承认,她还爱着他。
自她提出分手到现在,整整过去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在人前强颜欢笑,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他。
对他的思念就像是空气,无处不在。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再加上刚接手幼儿园,苏眠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倒头就睡,心里也没那么难过。
她以为,她放下了。
但今晚,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原本平稳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奏.......
那一刻她知道,她根本没放下他。
他靠近,她想要逃;他转身离开,她心里会一阵阵失落。
当她听到白忆安说起钟一白名字的真正含义时,她心如刀割。
最后那一幕,看到他抱着白忆安时,她心里突然一下子就空了。
有眼泪从她眼角的地方滑落下来,冰冰凉凉......
今夜,注定无眠。
......
几乎是睁眼到天明。
晨曦微露,苏眠就起来了。
她没惊动依旧沉睡的喜妹,在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悄悄的走了。
回到和余苗住的公寓,余苗还没起床,她径直回了房间。
脱了身上的长裙,苏眠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出来,苏眠感觉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般,浑身轻松不少。
换了衣服,吹干头,她去了厨房。
熬粥,煎饺,做小菜。
早饭刚做好,她正在盛粥的时候,听到余苗卧室的房门响了,紧接着,听到她意外的大叫,“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苏眠放下手里的粥勺,端起两碗粥转身出了厨房。
经过余苗身边时,她微微笑了笑,“六点就到家了,知道那个点你睡得正香,我也没叫你。”
余苗跟在她身边朝餐厅去,一边走一边用眼睛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但看了半天,似乎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
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走到餐桌前,她趴在桌子上闻了闻饭菜,一脸满足,“我先去刷牙洗脸,你先吃。”
“嗯,不急,时间还早。”
......
吃早饭的时候,余苗忍不住问苏眠,“昨晚在宴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眠一脸平静,轻轻出声,“不是什么大事,一白的亲生母亲回来了。”
“啊!”余苗一脸惊讶,“他亲妈不是在美国?”
“嗯。”
“钟一白不是说他亲妈不要他了,将他扔给了钟家不管么?”
苏眠轻轻摇头,没再说话。
余苗见她不想再说,也就没再追着问。
两人吃完了早饭,就离开了家,去了学校。
公寓离学校很近,余苗的车送去保养了,两人就走着去学校。
刚到学校门口,学校门卫室的保安就走了出来,对苏眠说,“钟先生来了。”
苏眠听了,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
她问保安,“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半夜来了一次,待了没多久就走了,今天一早又来了。”
“好谢谢。”
苏眠抬脚正准备进去,余苗一把拉住了她。
她回头,脸上带着丝不解,“怎么了?”
余苗一脸担心,“你俩好好聊聊,有话好好说,别吵。”
她脸上的紧张和担心让苏眠忍不住笑了出来。
余苗见她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便抬手捶她一下,“笑个鬼呀,老娘还不是怕你俩再闹翻。”
苏眠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垂眸低语,“不会。”
不会闹翻,因为压根就没和好过。
两人一起进了学校,余苗去教学楼,苏眠就去了教学楼对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苏眠停在门口,秀眉微蹙。
明明上周五她离开的时候锁得好好的......
有句话说得好‘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嘴’。
当初明明说好这幼儿园给她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可到头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说到底,这里还是他的地盘。
想到这儿,苏眠的一颗心又凉了几分。
她伸手推门,抬脚走了进去......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尖细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出清脆的动静。
自她走进这条走廊的那一刻,钟南衾就知道是她来了。
所以当苏眠推门进去的,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窗户前的他。
她抬眸看过去,他恰好抬眼朝她看过来,两人视线撞上,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眼眸一如既往的漆黑深邃,那两抹漆黑的漩涡里,就像是暗藏了两块磁石,让人一眼看过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沉沦其中。
苏眠立马收回视线,抬脚走到一旁放下手里的包,转身拿了水杯过来,给钟南衾倒了杯热水。
她端着水杯走到一旁的茶几前,将手里的水杯放下,也没抬头去看钟南衾,只是淡淡出声,“我这里没好茶,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