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除了佣人之外，已经不见了钟茵栀的影子。
倒是钟半夏从一旁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画板对苏眠说，“奶奶，我去院子里画画了。”
苏眠问她，“半夏，你妹妹呢。”
半夏摇摇头，“我刚在书房拿画板，没看到妹妹。”
苏眠点头，“去画画吧。”
钟半夏抱着画板出了屋子，去院子里画那些开得极好的花朵。
苏眠在卫生间里洗了手，然后去找钟茵栀。
她推开儿童房的门，一进去，就看到床上的被子被拱起一团，里面的小东西还在动。
苏眠只当自己没看见，一边在卧室里转圈一边叫，“茵栀，奶奶的小宝贝，你在哪儿呢？”
钟茵栀机灵得很，躲在被子里不吭声。
苏眠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一会儿奶奶要炖大猪蹄了，要是找不到茵栀，我就让姐姐都吃了。”
话音刚落，被子里就传来一声急切的小奶音，“奶奶，我在这儿呢。”
“哪儿呢？”
“被子里。”
说着，白白胖胖的小女娃从里面钻了出来。
在里面憋了半天，弄得满头大汗。
再看她的脸，苏眠额间一阵阵抽着疼。
一张白胖胖的小脸上，像是鬼画符，各种颜色的眼影，不同颜色的口红，还有眉毛上.....
“你又拿你妈的东西了？”
钟茵栀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蛋，朝苏眠眨眼卖萌，“奶奶，我好看吗？”
“我的小祖宗哎，”苏眠伸手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进了盥洗室。
她直接让钟茵栀站在洗手台上，将她的小脸对着镜子，“自己看，像不像鬼脸？”
钟茵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像小丑。”
“哼，你还知道自己像小丑。”苏眠一边说着一边拿毛巾替她擦着小脸，“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妈因为什么揍你了？”
“我不小心把她的口红弄断了呗。”
“那这次呢？”
“口红没弄断，我用的时候可小心了。”
“别以为没弄断你妈就不知道是你干的坏事，等她回来，肯定又要揍你。”
“哼，她对我太小气了，肯定不是我亲妈。”
“这话你敢当面对她说吗？”
“不敢。”
小奶音回答得特别干脆。
妈妈爱姐姐不爱她，没事老是揍她。
钟茵栀一直觉得，婳棠根本不是她亲妈。
她打算攒够了钱，就去找自己的亲妈。
......
佣人帮她支起画板，钟半夏就坐在画板前，白嫩的小手拿着画笔，她开始画面前的一株兰花。
兰花幽香，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喜欢到两岁的时候，钟一粟就特意找人为她调了一款兰花香的花露，用来给她熏衣裙。
钟半夏虽然只有三岁，但从一岁半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绘画天赋。
两岁之后，钟一粟就为她请了专门的国画老师，钟半夏跟着其学国画。
到现在为止，已经学了一年。
用其老师的话说，“这孩子以后必成大器。”
她喜静，性子温柔，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与钟茵栀活泼好动热烈豪放的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
如果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很难有人会想到她们是一母同胎所出。
钟南衾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钟半夏恰好画好一副兰花图。
她笑着叫他，“爷爷，过来看我画的兰花。”
钟南衾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佣人之后，抬脚走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她画的兰花，忍不住点头称赞，“画得很好，爷爷帮你裱起来。”
“爷爷，不用了，我要把它送给北苑的一个哥哥。”
“哦？什么哥哥？”
“昨天他送了我一颗糖，我回他一幅画，这叫礼尚往来，这还是爷爷教我的。”
钟南衾满眼赞许，“好。”
......
晚上，临睡觉之前，婳棠和两个小家伙电话视频。
她一边往脸上贴面膜一边问两人，“今天都做了什么？”
钟茵栀看了姐姐一眼，偷偷的将身子往她后面缩了缩，然后那小手指头去戳半夏的胳膊，意思很明显，让姐姐先上。
半夏心领神会，对婳棠说，“妈妈，我和妹妹今天在家很乖，还帮爷爷喂鱼了呢。”
喂鱼这事是真的，但喂鱼都是半夏一个人喂的，茵栀在一旁玩蚂蚁，最后玩得蚂蚁自己跳到水坑里自尽了。
婳棠一听很开心，“我的宝贝们好乖，来，妈妈挨个亲亲。”
说着，她嘟着红唇，对着镜头连送两个么么哒。
半夏笑得很开心，茵栀却偷偷翻白眼。
她要的不是么么哒好吗？
能不能来点高级点的奖励，比如说口红。
婳棠见钟茵栀躲在半夏后面，只露出一个小屁股，她就叫她，“钟茵栀，你在干嘛呢？“
钟茵栀，“我在看书呢。”
“看什么书？”
“孙悟空大闹天宫。”
婳棠，“你还嫌自己不够闹腾，是不是还想学孙悟空闹天宫呢。”
钟茵栀从钟半夏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婳棠，一脸兴奋的问，“妈妈，我真的能学孙悟空？”
婳棠把眼一瞪，“我看你是要上天。”
钟茵栀，“......每次都凶我，下次我不要和你视频了。”
“你能不能想你姐一样乖巧一点？”
钟茵栀一句话就将婳棠怼了回去，“外公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