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走神了,等他回神,听见方律师还在说:“苦艾酒是一个重点,可能警察也忽视了这个问题。”
沈和提醒他:“警察说,托马斯落地的点距离塔楼有5.1米远,如果是自己跳楼,或者不小心坠楼,都不可能有这么远的距离,应该是3米左右。5.1米,技术上认为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而且,那晚没有风。”
“别忘了苦艾酒,因为幻觉的支配,产生了非正常的情况。在幻觉之下,他是奔跑而下的,因为幻觉,他朝星空奔跑,所以坠落点离塔楼比较远,就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一样。”
“希望警察也这么想。”
沈和不想打击律师,如果本来就是他杀,律师的推断和为之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徒劳。但又有一点,托马斯博士对菲尔的利用价值极大,如果只做一个嫁祸于人的棋子,未免太浪费了。或许真的是意外,菲尔只是顺势来个嫁祸于人,使血本无归的投入多少能产生一点回报。
所以他不想以自己的想法过多的去影响律师的思路和步骤,也许他的猜测是错误的,而律师以他的专业素养做出的判断和方向是正确的。
“那么方律师,就拜托你了。”长时间没有说话的李芸熙这时开口了。
“应该的,对委托人负责,坚持法律的公正,是我们的职责。”
方律师一脸诚挚的向李芸熙表态,而李芸熙的目光却有些发虚,不知在看向何处。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沈和知道她又在乱想了,想安慰她,却因律师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沈和邀方律师一起吃饭,李芸熙也回过神,一起出言留律师吃饭。方律师说老婆生日,要回去吃,他们也就不强留了。
等送走了方律师,沈和语气轻松,对郁郁寡欢的李芸熙说:“饿死了,我们去吃饭吧,然后再去看电影,我们好久没看电影了。”
出去的路上,李芸熙都不怎么说话,沈和宽慰她:“你怎么了,别乱想,没事的。”
李芸熙说:“不是我乱想,就是我,全是因为我。如果你不认识我,就不会这么倒霉了。我就不应该找你来什么恋爱游戏。”
“不找我你还想找谁!”沈和戏谑道。
“如果我不找你,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我就是一个倒霉鬼,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就是一个倒霉鬼,谁沾上我就会倒霉。”李芸熙一股脑地说着,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才不是倒霉鬼,”沈和说,“你是我的幸运女神!自从认识你,我整个人生都改变了,就开始走运了!”
“瞎扯。”
“真的,自从有了你,每天都是这么快乐,有一种从来没有的幸福感。每一天都有希望,有了为明天奋斗的动力。你看,我升职多快,薪水也可以拿这么多了,能养得起你了,这不是走运是什么。”
“别光捡好听的安慰我了,我都记着呢。第一次,你打车被司机拉到荒郊野外围殴。后来,我们去海棠山庄玩密室游戏,设备故障你受伤了。去法国的时候,在小镇被杀手追杀,险象环生。还有,前段时间去玩卡丁车也出了意外,如果没有那个,是叫郑舜华吗?如果不是她跟你换车,受伤的就是你了。”
“还有一些小的事,我就不说了。总之我们宣布男女朋友关系后,你就大麻烦小麻烦不断。一直到今天,竟然被牵涉到什么谋杀案了!安稳了一段时间,我就大意了,什么都忘了,还傻乎乎的以为一切都好,以为我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我太大意了。人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稍微过几天安静日子,就把发生过的那些不正常的事情都给忘了。我们分手吧,分手就好了,什么事就都没了,你的嫌疑也就没了。我们分手吧!”李芸熙态度坚决地说。
“你胡说什么!”沈和抓住李芸熙的手,“我不许你胡说,你的任性劲到哪儿去了,你不是一直想找出背后是谁在搞鬼吗,事情来了正好,我们就有机会搞清楚真相了。这么好的时机,你怎么反而退缩了,这还是李芸熙吗?”
“李芸熙应该是什么样?”她一双美丽晶莹的眼睛望着沈和,充满迷惑,“她是个无聊的倒霉鬼,是一个没意思的人,除了有个有钱的爸爸,她一无是处,她的人生毫无意义。”
“不对,你根本不了解她!”沈和眼中满含热切,激动地对李芸熙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李芸熙是个有趣的人,她坐在我开的车上,迎着风高唱‘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的城镇’;她对我说‘我们来玩恋爱游戏吧’;她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冷若冰霜,让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利用我,让我给她窃取竞争对手的竞标文件;她一不满意就用高跟鞋踩我,那滋味儿……”
“我们一起乘坐摩天轮,我们在小林城的山坡上吃跳跳糖。她告诉我摩天轮定律,她说坐过摩天轮的恋人都要分手,可我要说,摩天轮每转一圈,世界上就多一对恋人。告诉我跳跳糖定理的也是她,她说那是骗人的,可我要告诉她,那是真的,心跳的频率真的可以跟跳跳糖的频率一样。”
沈和抓着李芸熙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我们在巴黎的街头漫步,在圣玛丽小镇看星星,在不知名的小城被人追杀,飙车逃命……我还爬过香格里拉的墙头,去跟她幽会,被她的爸爸抓了个现行。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一起散步,距离不能使我们遥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