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芸熙走了,就这样转身走了,跟着许辰走了。许辰露出獠牙,肆无忌惮得逞的笑着,沈和叫李芸熙快看许辰的真正嘴脸,可李芸熙看也不看,依旧跟着许辰走了。
一晃,他们坐在一张长桌边,沈和和一些人坐在这一侧,好像是警官,或者其他什么人。陈世昌和许辰以及另外一些人坐在另一侧,在沈和他们的对面。那长长的一排人里有周峰,有江鸥,还有那个美国人,两个一模一样的脸,是一对双胞胎,还有谁……
对面的一排人左右左右整齐的甩头,陈世昌说“你看我有长长的鼻子。”他和许辰两人一起左右甩着,他们的鼻子就变长了,越来越长,越来越长,长长的鼻子甩到左甩到右……然后沈和就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沈和醒来后呆呆的想着,这个梦到底什么意思,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睡不着了,站起来往外走。好像有人拽着他的脚,让他往某个地方去。铃铛声,他好像听到了铃铛声,是铃铛声。
他在黑夜中跑起来,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小桥边,守在桥边的警察倒在地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铃铛声剧烈的响着,沈和看见拦在桥头的网上破了一个洞。
沈和循着铃声,对着虚空挥动着胳膊,像个作的精神病人在和无形的空气搏斗;又像一个演技高明的哑剧演员,在表演着逼真的独幕剧。终于,他好像抓到了什么,用力的拉扯,然后空无一物的空中出现了一条胳膊。
一条胳膊在跟沈和搏斗,那条胳膊很有章法,孔武有力,沈和一时占不了上风。但很快,胳膊就自乱了阵脚,好像在它的内部有一股力量在颠覆它,沈和趁乱擒住了这条胳膊,让它动弹不得。
就像大幕拉开,演员登场,一个小孩的脑袋先露了出来,接着是一个大人的腹部,之后哗啦一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地上的警察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远处的屋子亮起了灯,有了人声,终于有人在朝这边奔来。
沈和马奇在陈世昌的身上,今天的陈世昌还是先前他熟悉的那张脸,不过身材好像突然大了一号,并且力大无比,几乎压制不住。自从上次闻了奇怪的香味,沈和的力量就消失了,此刻他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压住陈世昌。
小鱼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他们,沈和抬头,“小鱼过来,过来帮个忙!”
小鱼并没有过来,反而退后了一步。
地上的陈世昌一边挣扎一边说:“赶快抓住这小孩,他要跑了。”
“我信你有鬼!陈世昌,这回你跑不掉了,我绝对不会松手!”
“你个蠢货,快抓住那个小魔头,别上了他的当!我不会跑的,快去抓他!”
“你给我闭嘴!”沈和当然不肯松手,心道你这简直是在叫小鱼赶快跑。他再次叫小鱼,“小鱼,小鱼!”
就见小鱼将手上的那个带铃铛的镯子摘下来,扔在地上,又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什么东西。沈和急得大叫:“小鱼,别走!外边危险,你一个人不行的,你还是个小孩。”
“这里才危险。”
小鱼抖开那东西,一甩,披在自己身上。沈和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消失在空气中,接着是脑袋,然后是眼睛。留在半空中的那张嘴巴动了动,“再见了,沈哥哥。”随即那张嘴还有下巴也消失在空气中。
沈和瞥见那个破了一个洞的网猛烈的晃动起来,之后颤动的频率逐渐减缓,最后完全停止了颤动,恢复了平静。
“你这个笨蛋!”陈世昌大骂。
“你这个混蛋!”沈和回骂,“这回你别想跑,我叫你再害我!”
就在沈和几乎制不住陈世昌的时候,警察们跑来了,按住陈世昌,用手铐铐住了他。
沈和虚脱的坐在地上,警官问他,“小孩呢?”沈和迟疑了一下,才一指那个破洞说:“跑了。”
“快追!”
有几个警察穿过破洞追了出去,沈和却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逮住了陈世昌,或许也因为小鱼跑了,他们追不到他了。他不知道该怀着怎样的心理才是正确的,但却隐隐希望小鱼是自由的。
陈世昌被抓住了,欧美警方抓了他十年都没有抓到,今天终于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落网。他将面临多国指控,罪名有一百多条,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该在哪一座监狱度过余生了。
陈世昌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非法人体实验、谋杀、非法组织、经济犯罪等等,他在多国的住所和藏身地都被找到,大批的笔记、资料被作为证据,足以定他的罪。
但还有三件东西没有找到,他儿子的记忆芯片和机器人小萝一起不知所踪,还有那座无名小岛依旧找不到。他对所有事情供认不讳,唯独对这三样闭口不说。
“看来他死都不会说了。”
当沈和和李芸熙议论这件事的时候,他这么说。李芸熙拦腰抱住他,靠在他的胸前,“你竟然瞒着我,知道我多担心嘛!”
“没办法,当时不能说。”他轻抚着李芸熙的头,喃喃自语,“陈世昌的事情不会见诸媒体,即使现在,仍旧是保密级别。听说他在快的衰老,可能不会在监狱里呆多久了。”
“他是准备死了,可为什么对那三件事依旧守口如瓶,小萝和现在在哪里呢,或者说,在谁的手上呢?他对的执念就这么完结了?我想他不是不想活了,是他已经活不了了。知道自己活不了,还依旧要藏匿的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