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头到尾都没生过气,哪儿来的还生气。”田小麦想把自己的手从夏明苏的掌心抽出来,但是试了两下,都没成功。
“真没生气?”夏明苏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我有什么可气的,这是你们夏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呗,我作为一个外人,多嘴问了一下,再多嘴建议了两句,你听就听,不听就拉倒,我有什么可气的。你担心你妹子,替你妹子操心上火,那是应该的,我没什么意见。”田小麦说自己不生气,但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像是在撒气。
夏明苏笑了,“那天我太心急,心情不好,把话说重了,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田小麦抬眸看夏明苏,“行了,也是我小心眼。其实我气性不大,来得快去得也快,最近忙着看书学习呢,没空跟你置气。”
“看什么书呢?”夏明苏挑眉问。
“看得挺杂的。”田小麦语气淡淡的,带着敷衍,显然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在家看的?”夏明苏把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但是这回田小麦没抽走自己的小手。
“不是,在狼坡的办公室里看的。江哥在我家里看家,千里及和邹平都回自己家了,眼瞅着就到小年了,咱们这现在也没啥事儿,他们就早点回去准备过年了。办公室空了好些日子,那儿安静,没人打扰,挺好的。”
“嗯,走吧。”
夏明苏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田小麦有点懵,“去哪儿?”
“办公室啊,要不然呢,去你家还是去我家?你选一个?”
“……”怎么突然出现了一道选择题?她为什么要做这道选择题啊!她现在没什么事情要跟他聊的,她忙得很,计划做得满满当当的,今天被夏六爷叫去接夏灯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她今晚要加班加点地赶上学习进度,否则开春前她该完不成自己设置的学习任务了。
“你还有事儿?”田小麦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越揉眼睛越红,夏明苏立马抓住了她的手。
“别揉了,再揉一会儿就瞎了。”夏明苏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之前没仔细瞧,现在离得近,他往田小麦的眼睛里边一看,眼球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血丝!
这是熬了多少夜,才搞成这幅德行的。
二话不说,拉着田小麦就往狼坡走,他要去看看,这个不要命的丫头最近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呢,把自己熬成这幅德行。
打开锁,推开门,眼睛能落到的地方几乎全部都是书,各种各样的书,多却不乱,都摆放得规规整整的,分门别类,有条有理。桌上罗了很多的草稿纸,这些都是田小麦做的笔记,还有一些是废弃的演算纸。
夏明苏随手拿起手边的三本书,最上面的一本是精编版的《资治通鉴》,夹在中间的是《孙子兵法》,最下面的是《论语》。
“你在看这些?”夏明苏一脸不可置信。
“有问题吗?”田小麦反问,看这些书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前人的智慧结晶,看这样经典的书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能吸收到多少精华就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少走多少弯路,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在看这些书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为难,也不觉得疲惫,整个人始终都在亢奋的状态之中。
书对田小麦来说,就相当于是大力水手的菠菜,绝对的精神食粮,越吃越亢奋,跟吃了兴奋剂一个效果。
以前上学的时候,田小麦虽然也算得上是学霸一枚,但毕竟是为了应付考试,被动接受的成分比较高;应试教育嘛,掌握拿分技巧才是关键。所以说,要论学习的热忱,绝对没有现在这样高。
田小麦记得有款亲子装,衣服上分别写着“赚钱的”“管钱的”和“花钱的”;穿越前后她的身份来了个大逆转,从“花钱的”变成了“赚钱的”和“管钱的”,身份不同,责任不同,做事的动机和考虑的角度就大不相同了。
虽然压力倍增,黑眼圈重了,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多了,但是坦诚地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比以前好了太多。
用比较粗暴的方式来形容的话,就是一个懒洋洋的乖学生变成了打满鸡血的奋斗姐。
夏明苏走到书架前边,蹲下身捡起两本书翻了翻,这一堆书全部都是政治经济学方面的书,乍一看晦涩难懂,再一看更是不知所云。
田小麦往夏明苏手上的书瞥了一眼,当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这些书难啃得很,花了她很大的功夫来钻研。她没有这方面的底子,要从最基本的理论知识开始学起,基础打不牢到后期对很多案例的理解就会跟不上,所以开始多花点时间和功夫,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吧。
“你看这些有什么用?”夏明苏确实不太明白,看这些书能把荒山开出来吗,还是能多卖几斤罐头和果酱啊。
“有用没用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跟你解释太多你也理解不了。”田小麦在办公桌前坐下来,翻开面前的一本企业管理的书埋头看了起来,权当夏明苏是空气,一个不存在的人。
夏明苏抖抖眉毛,这人是魔怔了吗,武侠小说里边是怎么写的来着?走火入魔,对,绝对是走火入魔了!
田小麦的心思和忧虑夏明苏现在还不懂,或者说只懂些皮毛,还不算完全懂。
在暗恋了多年之后,能够获得对方的爱,这是幸运的,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而现实是,只有爱还远远不够。
现在门不当户不对的,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