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厂那边现在不需要夏明苏了,他也就不用留在镇上了。
每天早出晚归,但也是睡得家里边,这就意味着,会经常碰到板着面孔的娘亲。
家里边的气氛不是一般的不好,还没入冬呢,家里就冷到了冰点。
一点都不夸张,听小麦说,她晚上睡觉只盖一床薄被就行,可火力旺的夏明苏现在已经开始盖冬天的大棉被了。
一天晚夏明苏凌晨两点才回家,脚步放得极轻,不会吵醒睡着的人。
可奈何他娘根本就没睡。
“回来啦……”苗翠英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像漂浮在空中的泡沫,一丝重量都没有,如同鬼魅的幻影。
夏明苏猛的一机灵,“娘,你怎么还没睡呢……”
王喜弟说:“我睡的早,刚醒。”
夏明苏听到院子里有隐隐约约的沙沙声,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诡异得很。
这样下去,他都要神经衰弱了。
睡不好,还提心吊胆的。
娘和小鹏两个人真是要把人给磨死了。
王喜弟知道劝说没用,也不再反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他看儿子眼圈黑的估计连熊猫都不敢跟他认亲戚,就放他回去睡觉了。
“以后早点回来,别熬太晚,对身体不好。小心以后生不出孩子,我还想抱孙子呢……”
咳咳咳,“娘,我进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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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翠会在厂子里人少的时间段出来散散步,之前她偶尔还能看到夏明苏,这几天却不见人影。
她想找人问问夏明苏最近去哪儿了,又怕朱泰会知道,所以最后还是忍下了这种冲动。
“等我呢?”不知何时,在她发呆的时候,朱泰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啊。”何翠翠收回飘散的思绪,灿然一笑,“我刚刚就觉得你快回来了,所以跑出来看看,没想到真让我猜着了。”
“哈哈哈,咱俩现在已经心有灵犀了嘛!”
何翠翠随风飘散的头发,蹭到朱泰的脸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花香。
朱泰搂着何翠翠的脖子亲了一下,“一会儿先给我按按,这一天给我累的,浑身酸疼。”
“好啊。”何翠翠习惯了强颜欢笑,表演的痕迹几乎为零,她自己照镜子都看不出漏洞。
朱泰往床上一趴,何翠翠跨坐上去,按摩着他的肩膀和脊背。
“最近厂子里的生意好吗?”何翠翠用关心的语气问道。
“好得不得了!”一提到这茬,朱泰就兴奋。
“难怪你这么忙,瞧这肌肉都快跟石头一样硬了。”何翠翠用力捏了捏,朱泰舒服得瘫在床上,像一坨烂泥巴。
“还别说,明苏老弟不在这边帮衬着,麻烦还挺多的。以为少了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大碍,现在来看,是我太自信了。”朱泰揉着太阳穴,无奈道:“可我把人赶走了,说用不上他了,现在也没法再拉下脸把人叫回来,我真是找罪给自己受。”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何翠翠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看不到夏明苏的人影了。
全身按摩结束之后,朱泰一把将何翠翠按到自己的身上,突然问道:“你喜欢夏明苏那小子吧?”
何翠翠下意识地避开了朱泰的视线,“没有的事儿。”
“不敢看我的眼睛,就是在撒谎。”朱泰毫不在意地扯扯唇,“明苏老弟长得好,又本事,女孩子都喜欢他,很正常。”
何翠翠没敢再开口说话。
朱泰把玩着何翠翠的身子,“我都听夏鹏说过了,说你喜欢人家喜欢了很多年。身子被这么多男人玩了,心里还留着一片净土,你也算是个痴情的姑娘了。”
何翠翠听不出这话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亦或者是在威胁她?
“你跟我说实话,如果有一天,我和夏明苏成了死对头,只有你手里有枪,你可以打死一个人,也只能打死一个人,你会打死谁?”朱泰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但问出口了,他就要听听何翠翠的答案。
何翠翠几乎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说:“打死他。”
“他?谁?”何翠翠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朱泰有点意外。
“夏明苏……”何翠翠顿了顿,狠狠地说:“我会打死他!”
朱泰笑问:“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我永远得不到他,得不到的人不如毁掉,让所有人都得不到。”何翠翠说了实话,朱泰很高兴。
这个答案,他也非常满意。
“很好,因爱生恨。”
“你呢?”何翠翠问朱泰,“你有没有过喜欢却得不到的女人?”
朱泰说:“没有。”
何翠翠:“?”
朱泰解释道:“因为我跟你一样,得不到的就杀掉。你只是想一想,并没有真的做过,而我已经亲手杀掉好几个了。”
何翠翠玩笑道:“幸好你不爱我。”
朱泰翻身,将何翠翠压在身下,咬着她的耳朵说:“幸好你还算聪明。”
两人一番激战,发泄着积压在各自内心里的狂流。
夏明苏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设想里被干掉了,而且理由竟是因为爱他。
他听从田小麦的意见,亲自跑去周平县找了千里及。
两人约见在一处偏僻的茶馆,听了夏明苏的来意,千里及说:“你这样决定,是对的。不过,这件事很复杂,虽然证据掌握了不少,但是要把人抓进监狱里,不是那么容易。朱泰的关系网很复杂,黑白两道纠缠都比较多。我现在不敢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