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明苏老弟都说了,回来之后就办离婚手续。这次他不把你直接娶了,再磨磨唧唧的,我就打断他的大长腿!”
邹平一听,这话有点儿不对头啊,“我说,你是想让小麦嫁给一个瘸子吗?”
江淼淼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也得有那个能耐呀!明苏老弟身手可厉害了,我能动他一根汗毛都是奇迹!”
田小麦笑了,江淼淼真是跟谁都能杠上两句,也不知道朱晓彤受不受得了嘴这么贫的人。
“等苏苏回来了,你们可千万别跟他乱扯!谁敢当着他的面乱说,我的鞭子可就不长眼了啊!”田小麦提前警告道。
江淼淼捅了捅邹平,“听到了没?”
田小麦一巴掌打到江淼淼的手臂上,“江哥,我这话就是跟你说的!你听好了啊,苏苏离不离婚我不管,不过我可没打算立马就跟他结婚,我不想给他太多压力。”
“他能有什么压力,知道你还活着,就啥压力都没了!”江淼淼这次说得的确是大实话,邹平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得到了邹平的赞许,江淼淼更来劲了,“咱们不嫌弃他二婚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他还敢有压力!”
被江淼淼这么一嚷嚷,不出三天,夏明苏来信的消息就传遍了竹溪村的大小角落。
乡亲们看到田小麦都会拉着她聊上两句,有祝贺的,有调笑的,更有杞人忧天的。
“听说明苏来信啦?真好,这么长时间你也算是没有白等。”这是贺词的模板,衍生版当然各式各样,但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小麦啊,你想不想给明苏当个小妾呀?”
“明苏他媳妇如果怀上了娃,你就可以直接给人家当小娘喽……”
这些是调笑的,话不是很中听,也很俗气,不过说话的人也没啥恶意。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田小麦已经能够品出各种话里的意味儿了。
没有必要跟这些人上火置气,都是肚子里没有墨水,大字不识,没有眼界的井底之蛙,呱呱叫就是他们的本能和全部的才华了。
认清了这一点之后,就容易释怀了。
杞人忧天的一般就是担心田小麦剃头挑子一头热,陷入单相思受到伤害。
再者就是怕王喜弟再使什么手段,破坏两个年轻人的好事儿。毕竟王喜弟是个心机不断的女人,她一定不会轻易同意儿子草率离婚,更不会同意他二婚娶田小麦。
无论听到对方说什么,田小麦都报以笑容。
她现在心情好呀,看啥都顺眼,做啥都顺手,美好得一塌糊涂。
转眼就到了九月,王海佳的假期一到,夏明苏就和她一起回了国。
一路转飞机,倒火车,乘汽车,好不容易折腾回来了。
王海佳没有让夏明苏送她,独自一人回家了。离婚的事情,她也打算自己跟爹娘说,不想让夏明苏跟二老再碰面了。
总之,事情越简单越好,都是要脸面的人,没必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王海佳会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反正她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明确地表达过了,不想结婚,不喜欢婚姻生活。所以现在走到这一步,也算正常。
夏明苏和王海佳约定好三天之后办离婚手续,之后就在省城的火车站分开走了。
虽然田小麦不知道夏明苏回来的具体时间,但她从一周前就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每天早上,她都早早地起来晨练,之后冲个热水澡,抹上香香的润肤露,把已经落肩的中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再换上新做的衣裳。
田小麦的衣裳每天都换样儿,也不知道穿到哪一件的时候夏明苏才会回来。
这一天,田小麦穿了一条浅粉色的收腰针织连衣裙,腰上有几只蓝色的小蝴蝶,非常精致,将整条裙子都点缀得青春靓丽,又不失活泼可爱。
衣领上她还别出心裁地安了几颗小钉珠,起到了画龙点睛之笔,将整个颈部线条衬托的白皙而修长。
今天一定能见到苏苏,田小麦对自己这样说道。
每次站在镜子前面,她都觉得这一天夏明苏一定会回来,可这样的场景已经反复上演过很多次了。
田小麦自嘲地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突然理解了古诗词中那些深闺妇人思念丈夫的心情。
“小麦姐姐,你今天好漂亮,这条裙子菲菲好喜欢。”
田小麦蹲下身,把妹妹抱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那姐姐也给你做个小版的吧,咱俩穿一模一样的裙子,好不好?”
田菲菲高兴得把双手举起来拍了拍,“好呀好呀!以后姐姐做裙子,都给菲菲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菲菲想跟姐姐穿一样的裙子。”
田小麦用鼻子拱了拱妹妹软糯的小脸蛋,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道:“菲菲长大了,也知道要美美的了。”
田菲菲马上就要过五周岁的生日了,以前田小麦抱她一天都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抱一会儿就觉得特别吃力。
总觉得小孩长得快,其实是因为时间过得快。
时间在一切成长的事物中,都流逝得异常明显。比如发芽的种子,成熟的果实,还有丰收的庄稼。
田菲菲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可是村子里边没有,跑到镇子上又太远了一些。
所以,田小麦只好将她送到了田荣轩那里,让他教菲菲一些简单的算数,和一些基本的常识。
夏六爷的家因此就成了田菲菲的幼儿园,田小麦早上出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