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弄尘见了萧怜,比见了胜楚衣毛还顺,生怕不小心拂了她的意,若是再被她祸害一次,估计也跟萧淡一样,再也不想做人了。
萧淡果然是一路留着鼻血回的璇玑城。
最后也就真的将萧怜送的那一箱子雪白的丝帕用上了。
一路走一路扔,就有随行的军士嘀咕了,“王爷这是来小日子了血流不止啊”
等萧淡回了帝都,进了皇宫,入了端方殿,见了沈玉燕,倒是真的将沈玉燕和萧素母子吓了一跳,“老四,你这是怎么了整个人都脱相了,要是在街上擦肩而过,必是认不出来的啊”
萧淡这一行的遭遇,不能说,也不敢说,只好道“九妹热情,送了我十余名东煌美姬,纵欲过度,纵欲过度”
他将萧怜那只九尾凤簪呈给沈玉燕,沈玉燕便泪花蒙了眼,虽然是当成棋子抛出去的女儿,可毕竟是亲生的骨血,如今荣归故里,始终是又欣慰,又感伤。
“她可好”
“九妹好极了。”萧淡多了个心眼,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只称九妹,却不点名道姓。
“胖了瘦了”
萧淡想了想,他好像从头到尾没怎么敢抬头看萧怜的脸,只好道“不胖不瘦,只是长途跋涉,十分辛苦,容颜有些憔悴,令人看了,颇为心疼。”
他说得声情并茂,沈玉燕就有些坐不住了,“那她可说了何时才能动身来璇玑啊”
“回母后,九妹一直迟迟未动,其实还有难言之隐。”
“她怎么了可是那太华魔君派了人牵制她为难她”
“母后多虑了,主要是九妹现在身为帝后之尊,又已为人妻母,母仪东煌天下,已经变得十分懂事,识大体,顾大局,知进退。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份觉悟,才深得太华魔君的宠爱。她如今的地位稳固,来之不易,故而不敢稍加懈怠,以免失了这份娇宠。”
他铺垫了这么长长一串,沈玉燕就更加觉得她的女儿有苦衷,有难处了,“这么说,她还是隐忍吞声过日子不成”
“非也,母后,九妹以为,此举十分不孝,所以也是与儿臣忸怩了许久,儿臣左哄右哄了许久,她才开口的。”
“那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九妹她,此番归宁,为了防止那太华魔君觉得失了面子,必须按照东煌的仪制,请您出城十里,携百官及五品以上诰命夫人亲自相迎。”
“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了”
“没了。”
“这有何难派人替哀家回信,七日后,璇玑城外,十里长亭,母女相会”
沈玉燕心中这是一阵疼啊,多懂事的孩子,生怕劳动老母亲,都急出病来了,也不肯说自己的委屈和难处。
萼儿真的是长大了啊
璇玑城外二十余里的地方,一座山峰,如毛笔一般拔地而起,直冲霄汉。
坐忘峰。
两匹马慢悠悠逛到山脚下,两个人下了马,自然而然地将手交到对方手中,十只相扣,携手来到山脚下的栈道下。
胜楚衣仰头望着插入云中的山峰,“没想到还能带你来这里,倒是此生的一个意外。”
萧怜笑道“你上次就是自己躲在这里喝闷酒,害得我屁股开花”
“今天带你前来,便是将过去做个了断,走吧”
他拉着她,轻飘飘跃上栈道。
那窄窄的栈道,每隔一段就会断开好大一截,没有几分好的轻功身手,必然是走不了多远就要停步了。
坐忘峰,也是向上,越是陡峭险峻,栈道狭窄,不容两个人并行,胜楚衣就每逢栈道断开的缺口,将萧怜抛出去。
萧怜便如燕子一般,借着他手中的力道,更上一层。
如此往复,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层栈道,上面再也没有路了。
胜楚衣与她挤在窄窄的栈道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我带你上去。”
“用飞的”
“有沧海诀的时候,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全凭轻功,就有些风险,怜怜怕吗”
“不怕。”萧怜想也没想,坚定地望着他。
“好啊,那抱紧了”
胜楚衣揽着她的腰,飞身而起,蹬在绝壁之上,凌空翻飞,几个转身,便眼看着要登顶。
可是偏偏最后一刻,他脚下一滑,两个人失去平衡,便直直向下坠去。
萧怜死死抱着他,暗骂,好死不死出来做什么短途旅行,现在好了,大仇未报,先双双摔死了,这将来东煌的史书该怎么写
心思快如闪电,一闪而过,接着,一道黑光闪过,两人就被挂在了半空中。
胜楚衣低头看着怀中这个闭着眼等死的小人儿,就乐了,“怜怜这是真的准备与我同生共死了”
萧怜睁眼,妈蛋你耍我
可她两手抱着他,悬在云雾之上的半空,想捶一拳都不成,“胜楚衣你不作妖会死是不是”
胜楚衣就笑得有些妖艳,“无非与怜怜回忆一下当chū_yè猎时的风情。”
啊呜
我捶不了你,咬你总行了吧
“哎呀,真是疼啊”
“胜楚衣,你欺负我”
这个娇,撒的十分露骨,偏偏胜楚衣就吃她这一套,喜欢的人,怎么腻歪,都是喜欢。
“欺负怜怜,乃本座人生一大幸事走”
他一声喝,手中借蟒龙鞭之力,两人如比翼鸟一般,翻身轻松跃上了坐忘峰。
萧怜放他抱着他的腰就是一顿小拳头,“胜楚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