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口。
两个男人胡子拉碴的,半卷起衣袖和裤腿,扛着手臂粗的棍棒,蹲在巷口张望。
此处远离闹市,又因常有恶霸出没,平日根本没什么人。
而两个男人目光专注,紧锁空荡荡的巷子,似在等待什么。
哒…哒…
声音回荡在幽长的南巷,破旧的布鞋从容踏过巷子,大脚趾翻在外面。
斗笠压得很低,面目不辨,神秘莫测。
蹲守的两个男人立马起身,凑上去压低声音:
“山鸡哥,怎么样?”
山鸡不语,双臂揽过他们,拖到巷后。
一把摔下斗笠:
“格老子的!”
“哥!”两个男人满脸焦急,“什么情况?”
山鸡瘦高身材,撑着墙:
“城里全闹开了!一片人心惶惶,府衙也惊动了,条子们怕是已准备上山剿匪!”
“剿匪!”一男人惊呼,“上个月统共才抢两笔,这个月还没开荤,哪经得起府衙剿匪?”
另一男人问:
“怎么突然就闹起剿匪来?”
“呸!”山鸡狠吐口水,“还不是蒋家小子!”
“不对呀。”男人换个肩头扛棍棒,“咱们不是没接他的活吗?”
另一男人附和:
“咱们都是跟昊男哥混的,他一贯教导不要管富贵人家的恩怨。咱们的确收了钱,可是也水了蒋家小子啊。怎么还是闹起来了?”
“鬼他妈知道!”山鸡一拳捶向墙壁。
又愤愤道:
“最棘手的是,条子上山剿匪,昊男哥的巢岂不完了?他一完,我不也跟着完?”
“山鸡哥,昊男哥他妈的厉害啊!多少次剿匪都剿不到他,你就放心吧,完不了!”两个男人颇有信心。
谁知山鸡一掌猛拍他们后脑勺:
“完不了更锤子!他若逃过一劫,事后追究起来,老子还有命?!”
两个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现在怎么办?”
山鸡一脸无语。老子就是来找你们商量对策的,你他妈问我?!
咚!
一声闷响,山鸡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山鸡哥!山…”
两个男人亦眼前一黑,再无意识。
…………
缙云山北。
一阵风过,竹叶簌簌,绿浪翻涌。竹林中的山寨笼罩一股紧张气息。
探子疾步往来,站岗之人也比往日谨慎几分。
竹林深处一座简易竹楼,内里却是富丽堂皇。高处一架虎皮座椅,俊秀男人端坐其上,在四周的匪气中显得不伦不类。
“昊男哥,”有探子急冲进来,“山下流言四起,全乱了。看样子,条子随时会上山!
成昊男抚摸光洁的下巴:
“山鸡呢?”
探子抱拳:
“还是没消息。”
没消息…
成昊男缓缓撑起身,书生气的脸上渐露凶光:
“这小子,躲起来了吧?”
话音未落,妖娆女人自虎皮椅后出来,勾住成昊男的脖颈,鲜红的唇贴着他耳畔吐气:
“昊男哥一世威武,山鸡那鸡胆子定然吓怕了,不敢现身。”
成昊男闻声哈哈大笑,身子一转,粗暴地将女人横揽入怀:
“有多威武?”
女人横躺他腿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血红的指甲在他喉结周围晃,却偏偏不碰上。
成昊男死盯着她,双眼发红,心火难耐。
“妖精!”
他咬着牙笑,狠吻上女人脖颈,舌尖打圈牙齿啃咬。
女人发出嗯嗯唧唧的叫声,叫得下面的探子头皮发麻。
探子低垂着头,不敢问也不敢走。
成昊男喉头发出低吼:
“再探,滚!”
探子如释重负,一溜烟便跑没影。
“昊男哥…”女人撒娇着呻吟,“探什么啊?”
“探你。”
成昊男一面啃,一面伸手入她下裙。
女人满目娇嗔,隔着裙子的薄纱,握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的。”
成昊男直视:
“一男一女,你说我干什么?”
说罢,也不听女人娇吟,粗暴伸入手。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只觉腰间一拽,一方青玉腰牌正握在成昊男手中。
他带着撩拨的笑,举至他面前:
“说说,这是你为哥准备的道具么?”
女人一瞬绷住脸,身子僵直。
成昊男压在她身上,把玩青玉牌:
“还有字呢。川宁府衙密使,红绡。”
他呵笑一声:
“老子的女人千千万,还从没干过条子!美人,准备好受刑了吗?”
红绡凝眉,鼻息微喘,一句话也说不出。
窗外助竹浪滚滚,风越刮越大,竹叶的沙沙声越来越重。
简易竹屋中,只闻得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长久不绝,震破天际。
…………
坐牢,对于旁人来说是受罪。
但对于梁宜贞,好吃好喝好伺候,还远离街市的传言喧嚣,落个清净自在。
狱卒们也常在梁宜贞牢房中围坐闲话,分享美酒佳肴,不亦乐乎。
牢头啃一口鸡腿:
“宜贞小姐,别人坐牢我们只觉看守疲累。唯有你,跟着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连休沐都不想了。”
“宜贞小姐放心,咱们都是信你的。这回徐大人亲自带兵上山剿匪,抓回来也能还宜贞小姐清白了。”狱卒们道。
“是啊是啊!”又有狱卒附和,“不过宜贞小姐要走了,咱们还真舍不得。”
梁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