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墓之人,对于四周的环境有着别样的敏锐。
梁南渚看她半晌:
“那些你别管。”
“是我们的人?”她渐渐睁大眼。
梁南渚默一阵,颔首。
人更多,也就更安全。
但她的紧张没有丝毫减缓,心反而揪更紧。
到底还有多少梁南渚的人,是她不知道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呢?
她看向他。显然他不愿多说,她遂不再问。
“车上什么人?”
车外忽闻兵士的呵斥,正是方才抓细作的那个。
很细致谨慎的人啊。
有府兵应声:
“这是我家老爷与夫人。夫人有病,听闻洛阳名医遍地,特来求医。”
兵士打量他几眼,长枪指向车子:
“让他们下来。”
“这…”府兵为难,“怕是不便…”
兵士的目光更狐疑:
“下来!”
梁南渚这才睁开梁宜贞的手臂,掀帘而出。
墨袍玉立,胡须俨然,气度端重又沉稳。好一位年纪轻轻的掌家人。
“鱼符呢?”兵士没好气。
梁南渚恭敬奉上。
兵士看了好一阵,又道:
“车中还有谁?为何不敢出来?你们很可疑啊!”
梁南渚作揖:
“官爷这话说的,我家世代书香,哪里就可疑了?”
兵士鼻息一哼:
“读书人屁事儿最多!”
梁南渚方道:
“车中是内子,因染顽疾不便见人。还望官爷通融。”
通融?
要求通融的,都很可疑啊。
兵士上前一步:
“要么出来,要么府衙见。你自己选。”
梁南渚摇摇头,做出一副酸儒样:
“妇人本就不宜抛头露面,这是书上写过的,是礼义廉耻!”
“听不懂。”兵士摆手,“让开!”
梁南渚拦在车前:
“你不讲道理,那就府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