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正随众人向北方行礼,方才的慌张还没完全褪去。
郭知春咽了咽喉头,急得摩拳擦掌:
“既要谢,总得有点诚意!宜萱小姐入宫,刚好报恩!”
众人一梗。
见他有些急躁,反而不大怕了。
鄢凌波含笑:
“施恩不图报,贵人怕是会错了皇上与太后的意思。”
“是啊!”
“是啊!”
四周的人已躁动起来,纷纷响应。
梁宜萱在川宁土生土长,她什么样子,没人比川宁百姓更清楚!
那性子能选入宫,还伺候太后?这太监怕不是眼瞎,就是故意刁难,好让晋阳侯府在宫中出丑。
让,整个川宁出丑!
呸,不可能!
川宁民众一时热情高涨,纷纷应声,商人们也觉一腔热血往上顶。
郭知春慌张四顾,京兵们已作出保护之势。
鄢凌波憋笑:
“大家莫激动,宫中贵人不过是玩笑一句,当不得真。是不是,贵人?”
郭知春面色一黑,瞪一眼,拂袖而去。背影都是蹭蹭火气。
见他走远,民众们霎时欢呼。惨凄凄的粥棚,倒真见出热闹。
…………
回程的马车咯噔咯噔,窗外风景呼啦地过。
车中郭知春裹紧红袍,孟一个寒颤。
自然不是被他们气的。深宫多年,气或不气,自己怎会控制不了?
发颤,是被吓的。
三言两语挑动民愤,可见百姓心中晋阳侯府的重量。
得了民心…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