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不大好走,至半山腰便需下车步行。
梁宜贞从前多下墓,对山路自是驾轻就熟,将一旁的鄢凌波照顾得无微不至。
梁南渚带领家人行在前头,不时朝身后瞥两眼,神情复杂。
人是祸害了些,还算有点良心。
“大哥看甚呢?”梁南清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心下奇怪。
梁南渚小腿一紧,一掌拍他脑袋:
“不四处看看,怎知有无山贼?”
梁南清护住头,一面嘟哝:
“举家出动,还带了府兵,哪有山贼敢抢?”
梁南渚扫他一眼:
“就你话多!”
…………
浅草微动,两个黑影晃过,霎时掩在大树之后。
“浩浩荡荡,晋阳侯府动静不小啊。”一男人沉着声,耳后一颗红痣。
另一人恭敬请示:
“那个世孙一直探头,该不会有所察觉吧?”
“跟远些就是。”红痣男人吩咐,“这样大的阵仗,难道是故意为下墓做遮掩?”
另一人倒吸一口气:
“您的意思是…那东西还在公主墓中?可您上回探过,并无收获。”
红痣男人哼声:
“上回半路杀出个女人,面貌也不曾瞧清。想来,那东西极有可能在内棺之中,不可掉以轻心。”
另一人颔首应声。
二人目光如炬,紧盯着晋阳侯府的队伍,屏住呼吸,脚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