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招我了!你们都招我了!”
张宜修奋力一扔,只见一块碟状玉石像一块飞镖一样,擦过了沈歆的额角,顿时滋生出一道显眼的血丝。
“思沅!”
“思沅!”
萧瑜和沈韶沈曦几乎同时跑到她身边,着急地探查着她的伤势,见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才算是放下心来。
“你怎么样?!”
沈歆摸了摸自己额角,在看见自己手上沾染的血丝后,顿时火气上头,不由分说地便朝面前慢半拍赶过来的人踩去,“走开!别挡着!’
萧瑜再次痛嚎,捂住另一脚,被迫又蹦跶到另一边。
“我跟你拼了!”
“怕你啊!”
两人在房间中过了几招,皆轻功飞出。
大街上,几乎所有路过的老百姓都围在了一旁,一时之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
“思沅!给我住手!”沈韶叫道,可是沈歆打得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见,“思沅!”
萧珩见两人打了起来,自己却也不好出手,倒也收回了视线,正欲寻明程,却见她好像没事人儿似的继续在店内欣赏把玩着玉器。
“什么人!什么人在闹事!”
只见一队巡防司官兵应声而来,却还没来的说下一句,就立马被卷入了两人的缠斗中。
很快,大街上由刚才的单打独斗俨然演变成了一场场面宏大的斗殴。
“你们是谁!”
“我们乃巡防司,再动手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废话那么多!别以为叫来巡防司我就怕你!我告诉你你们京城巡防司,我尧州可看不上!”
“谁不知道巡防司现在是太后的人在管,别恶人先告状!打不过就使这些卑劣手段,也难怪临江潮汐再也不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就打红了眼,出手之间更是毫不留情!
“哎?那不是刘副统领吗?”
不远处的茶楼,巡防司中数位德高望重的各营统领都顺着其中一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中央,竟然有人在群架斗殴,顿时有几人就坐不住了,“那,那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打架的人数众多,并且有穿着巡防司官府的人参与,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才几天!治安就变成这样了!”
“哼!我早就说他除了拍马屁就没有真本事!真不知道大统领是怎么想的!”
凌越微微喝茶,视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那家玉器店,“这里的二番茶可是十分出名,诸位叔伯可要尝尝?”
“多谢大公子!”
几人收回视线,继续饮茶,只是眉间都多了几分怨怒。
“大公子今日应约和我等喝茶,我等真是感激不尽!”
“不知凌大统领到底作何打算?真的要将着京城巡防交到刘文方手里?”
凌越浅浅一笑,“父亲自由父亲的打算,岂是做儿子的能妄加揣测的。”
几人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那这茶便当是我们叔伯几个为你从浏州回来接风洗尘了!啊?哈哈哈!来!”
不远处的声响越来越大,凌越看了一眼,道,“叔伯们可要去看看?”
几人都有些犹豫,本来心中就对刘文方的突然任职有所芥蒂,不想参合,但想着若是伤了百姓可就不好了,便还是决定去走一遭,“大公子说的是,我等去去就来。”
“无妨。”
凌越起身作揖,清荡温和的目光却隐隐望向远方,思绪万千。
“我需要凌越公子利用凌大统领的令牌,将各营统领的副将在六月初八那日的巡防中全都派给刘文方,并且我还要让他们都亲眼看见,自己的心腹在政敌手中当差。”
凌越收回视线,缓身坐下,衣袖微扬,素手浅抬,茶香墨丽的氤氲中,只可见一张满腹心事的清逸容颜。
“都给我住手!”
沈韶扬声怒道,却见两人完全已经打急了眼,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只得一个翻身,飞至前面那打做一团的人群中间,不过数招,就将一团乱的人群分离开来。
“姐姐!她!”
“退下!”沈韶的声音异常重,某人只能撅着嘴,退到她身后。
巡防司官兵中,走出来一人,看了看双方,以及四周被掀翻的小摊,话也不多说,只下令吩咐道,“扰乱京城秩序,打伤巡防官兵,都给我带回去。”
“刘副统领。属下觉得还是大事化小。”其中一位官兵走进他身旁,脸色为难地看了看沈韶,“属下认识那位姑娘,那是靖州沈韶郡主。”
正当刘文方有些犹豫的时候,巡防司各营的统领如期而至,看见自己的心腹副将都站在刘文方的身后,心中自然是极不舒服的。
“原来刘副统领,久仰。”沈韶率先开口,倒让刘文方有些受宠若惊。
“沈郡主万安。”
刘文方行完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桩事。
一个进退不得的局。
若是放人,这各营统领都在这看着,传出去就是他的包庇之罪;
若是不放人,那么势必会得罪靖州。
只是刘文方不知道的是,无论他现在作出何种抉择,都已经逃不过成为众矢之的的命运。
因为若是放人,各营统领心有不服,必定群起弹劾,副统领之位绝对保不住;
若是不放人,皇上和太后又必定会为了给靖州宽慰,让他承受一切后果。
对刘文方而言,两边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