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那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触碰对方肌肤,我看着他,水珠密布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他猛地将我转过身,搂在了怀里。/46/46488/
雷声在响,雨点在晃,浴室里温度在涨,我靠在他裸露的肩上,像一只柔软又无助的小猫,被主人抱在胸前,被他轻轻拍着背脊,抚摸着头上的绒毛。
“别怕。”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气声,在我耳廓边不经意的滑过,却充满了力量,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的耳朵好像又要怀孕了,被声音碰过的脸颊也开始发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感觉他在笑,笑得下巴都在晃,那隐忍的笑声就在头顶,晃走了我所有的脑细胞。
“你紧张什么?嗯?”
“谁说我紧张了。”
“不紧张?为什么抱我这么紧?”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双手已经环住了他的腰,那线条分明,强劲有力的腰。
“咳咳……”我只能用咳嗽掩饰尴尬。
“那个……我……”
“不解释。”他蹲下身,将我扛在肩上,动作一气呵成,我吓坏了,拼命的挣扎,他拍了一下我的小屁屁:“别乱动。”
我吓得全身都僵了,血液逆流:“奕,你干嘛?”
他把我扛到了床上,旁边睡着我的肉身,另一边躺着我,他朝我压下来,我吓得拼命闪躲,可又能躲到哪儿呢?左边是他的手臂,右边也是他的手臂,两边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坏坏地用鼻子蹭了一下我的鼻尖,回我:“当然是……干啊!”
这个人好污啊!
我觉得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只叹自己太傻了,当初他魂魄还未归位时,就曾对我投射过炽热的目光,那会儿我就应该醒悟的,这人绝不是啥好人,指不定就是传说中的色中饿鬼,我说的,可是真正的色鬼,专门祸害良家少女的鬼怪,不仅吸干人的精气神,还得吃掉尸骨,锢其魂魄。
我小脑子越想越可怕,鼻子酸了起来,却没发现他的脸在慢慢、慢慢地靠近。
等我回过神时,他的唇与我只有头发丝的距离。
近距离的凝视,他眼中闪过的戏谑,就如小学时期恶作剧的男孩,在喜欢的女生包里塞了一条假蛇,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我屏住呼吸,全身都僵硬了,动也不敢动,他故意在我唇边近晃了一下,差一点就碰到了,却还是没有触碰,见我紧张得闭上双眼,他噗嗤一下笑了。
深呼吸一口气:“真香。”
然后翻身下床,背对着我披上浴袍:“睡吧。”
我没想到他竟然放过了我,真是不可思议啊,嘴贱地问了一句:“你呢?”
他转身,看不清神情的脸逆着光:“你想我留下?”
“不是……”
轰隆一声,窗外闪过一道闪电,将密密麻麻的乌鸦群照得透亮,我赶紧捂着被子,他见我害怕,将床边的老虎椅搬过来,慵懒地坐在床边,打开了床头的落地灯,随手又拿起了一本书,我一瞥,竟然是《大唐西域記》。
又是一款老旧的线装书,又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
这本书,我好像没看过呢!好看吗?
他睨了我一眼:“放心,我就在这儿,快睡吧。”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修长的身影陷入沙发里,一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双腿交叠,随意地落在脚凳上,橘黄的灯光落在他的侧面,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非常之迷人。
那看书的模样一动不动,如果用相框框起来,活脱脱就是一幅明星海报啊。
他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那眼神似在看着书页,却不动声色的瞥了我一下。
“我好看吗?”
“谁看你了,自作多情,我……我是想看书。”
闻言,他将书递给我。
阿西吧!我最头疼的就是看书了,小时候看那点闲书,还是被关在家里,没有任何娱乐游戏的情境下看的,现如今,有个长腿男神在我身侧,干嘛要看书啊,看他不好吗?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装的b,就要自己扛啊!
我接过那书,坐了起来,发现这些字虽然也是汉字,但都是繁体,排版也是竖版,看着别提多吃力了。
“《大唐西域記》,玄奘、辩机撰……咦?玄奘,就是唐朝的三藏法师?”
他点点头,换了个舒服的方式,转过身,脸颊靠在靠椅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现在,换他盯我看书了。
我硬着头皮,眼睛都开始花了,这些字别说繁体了,简体我都不一定全看懂啊!
就如我眼前这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序一,接着就是:竊以穹儀方載之廣,蘊識懷靈之異,談天無以究其極……
我皱着眉头,这些都什么玩意儿啊?
“耦以穹……方载之广,蕴……嗯嗯灵之……之……”
他忍不住笑喷了,笑得胸口都抽了起来,然后拿起书卷,轻敲我的头:“你认字,只认一半吗?”
细长如玉的食指对着第一个字竊:“这字念耦吗?”
我咬着手指:“不就是耦吗?挺像的啊。”
“蠢女人,这字念窃,窃取的窃。”
“啊!窃?窃跟耦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长得这么像?难道说玄奘他们去偷莲藕了?”
他笑得天地都颤抖,像看二百五那样盯着我,我翻了个白眼,有说错吗?竊和耦不应该是亲戚吗?
笑过之后,他没好气地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