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妇人震惊不小。
谷靖淑却是一脸笑容,“四房的秉性,我还是了解的。当初没分家的时候,我们几房怎样,族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并不意外。”
“此事查清楚了?”中年男子谨慎地问道。
“将军亲自审问的。”
就算不是,最后也会是。
旁人并不知道个中细节,所以乍一听谷靖淑、的说辞,认为此事已经真相大白,心里不由得担心。
“那这件事,顾将军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按照皇朝的律法来。”
“这是当然,天大地大,王法最大。”妇人嘴里说着附和的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如果乔锦雯牵连到这件事,那“锦绣楼”的归属问题就麻烦了。
以定国侯府的能力,保下锦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把锦绣规划成侯府的产业,乔锦雯的生死对锦绣的影响都不大,可若是那样的话,乔家的产业最后就成了侯府的了,他们这趟不是白来了?
眼珠子转了转,妇人说道:“既然查出来这件事与三姐儿有关,那乔乔?”
“还是没有乔乔的消息,”谷靖淑心里虽然着急,可在族人面前架子稳稳的,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给他们可乘之机。
“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妇人想说什么,朝自己的男人看了一眼,见男人微微摇头,嘴边的话才没有冒出来。
翌日,定国侯府的人来了。
这是凤氏第一次正经拜访谷府,也是两家人第一次正式坐在一起。
昨儿在花厅里振振有词的乔氏一族的人一直在等乔兴邦的消息,直到乔兴邦与谷靖淑坐在了花厅里,都没有人通知他们,这让这群人十分不满。
乔兴邦是乔氏一族的人,他们这些族人肯定是维护他的,这种场合更应该请他们过去,砸场子也好,坐镇也好,他们在,也是乔兴邦的脸面。
“他爹……”妇人看向中年男子。
一起来京城的几个人,也对中年男子马首是瞻。
“先偷偷到前面去打听打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不管怎样,就是乔藴曦的那份拿不到,乔锦雯的那份绝对不能让出去。”
“三哥说得对!”一面色黝黑的汉子说道,“锦绣是乔家的产业,乔家的产业本就是我们的产业,我们不辞辛苦,愿意帮他们打理,是他们的福气。看看我们周围的人,有哪几个族是这么维护自己的族人的?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们,他们还想拒绝不成?”
“老九,现在的乔家可不是以前的乔家,”中年男子说道,“乔兴邦已经不是以前的乔兴邦,他不把我们当仇人就不错了,你以为,他还那么好拿捏?”
见黑脸男子一脸不平,中年男子又说道:“以前的乔兴邦不说对我们唯命是从,至少他恪守自己的本分,知道自己作为乔氏一族的族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要是我们的要求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都会按照我们说的做。可现在的乔兴邦不再是乔氏一族的族人,他有什么好忌讳的?没准儿,昨晚我们说了那么多,在他眼里不过是笑话一场,笑我们不自量力,笑我们痴心妄想!”
“他敢!”黑脸男子大吼一声。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端看他愿不愿意而已。好了,废话少说,找个人到前面去看看。”
花厅。
定国侯与乔兴邦到前面书房去了,剩下一屋子女人。
凤氏不是单枪匹马来的,她是与霓裳郡主、常昱莲一起来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说凤氏是来走亲家吧,这与霓裳郡主和常昱莲有什么关系?
霓裳郡主可是与乔藴曦争宠的女人,她巴巴地跑到乔藴曦娘家算什么?
而这个常昱莲就更有意思了,她是主母,可她是二房的主母,跑到人家长房主母的娘家,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的凤氏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规矩?
在她看来,只要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都应该与她并驾齐驱,直捣敌方内部。而且,她今儿要说的并不是一件十分体面的事情,这种事情多一个人来说,她的尴尬和不堪就可以减少一份,心态也愈加平稳。
所以各方带着各自的小心思,围坐在了花厅里。
凤氏向来习惯主导局面,所以,小丫鬟把茶一端上来,她就开口说道:“亲家,我们今儿来是为了乔乔,乔乔已经失踪了好几日,我们这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臻哥儿……你们也是知道的,这孩子一直防备我们。雯姨娘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没想到雯姨娘平时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在二房也是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不争不抢,深得二爷喜欢,没想到她暗地里藏了这么龌龊的心思,趁着乔乔被绑架,居然把心思打到了臻哥儿身上。我真是没脸见亲家母,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得想一个解决的办法,雯姨娘那边,我们公事公办王朝律法该如何处置,如何处置,我们这边没有意见。我们今儿来,一是向亲家母赔个不事,二是想问问乔乔的情况。”
凤氏三番五次地提到乔藴曦,脸上的神情也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担心乔藴曦。
不等谷靖淑答话,常昱莲主动起身,走到她面前福身,“谷夫人,晚辈今儿跟着婆婆来向您赔罪,是晚辈教导无方,没有管好雯姨娘,让她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晚辈愧对乔乔,愧对你们,晚辈心里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