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焕章看来,投身神圣的耽罗解放事业,毋庸置疑是一项光荣使命,韩焕章甚至联想到了后世著名的国际革命战士切.格瓦拉,在中国的艺术界炒作切.格瓦拉的时候,韩焕章就崇拜上了这位不惜为他国解放事业献身的革命者。
好吧,耽罗独立,本身不是什么难事,之前玩过的对付日本和琉球的那一套,已经证明十分有效,那是轻车熟路啊,这还不简单!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不就搞定了吗!
济州,哦,不!耽罗,不就是一个岛吗!距离大宋略远一点,但距离高丽沿海也很有一段距离啊,将近九十公里的距离,这个海上距离已经足够自己的海盗队伍发挥了,凡是高丽准备开赴耽罗的船队,直接给它劫了就是,不怕高丽不服软。最后的结果,就算高丽想来管耽罗,他的手也伸不过来吧。
刘文斌听了韩焕章的计划,直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这个计划行不通吗!”韩焕章表示很不解,日本人咱都坑了,高丽人比日本人更加不济,还怕坑不死他们!
“哥们,你当海盗大王当惯了,靠!这是习惯了简单粗暴的玩法啊!不过,耽罗这里不能这么玩,你看,这报纸上不是说了吗!耶律大王已经被大宋灭了,只是少数余孽漏网,难道那些漏网之鱼不远走高飞,还敢跑到离大宋不远的耽罗和高丽大张旗鼓打劫吗!这不是找死吗!好吧,就算偶尔在金国沿海作一两次案,那再怎么说也是低调行事吧!你要是再来一次象坑日本那种规模的打劫,你叫大宋朝廷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你说的也对,我一激动,就忘了这个茬了。”韩焕章有点小小的丧气,于是放低身段以请教的姿态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临了又觉得这口吻有失艺术家的气度,于是补上了一句:“我看你跟龙久那家伙差不多,属阴险狡猾型的,一定有办法。”
“哥们,看你说的!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么说吧,一个惯匪的思路就是打劫,除了打劫就想不出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主意了。但我们不是惯匪,所以,我们可以搞一个有技术含量的解决方案,耽罗独立的事,依我看,不需要打劫,或者说,不需要大规模打劫,就可以实现。”
刘文斌话里话外,直把韩焕章往“惯匪”上靠,让韩焕章有点牙痒痒的感觉。不过,说到不需要打劫也能让高丽就范,一下子勾起了韩焕章的好奇心,难道这世道也能上演空城计之类的戏码!
“你别吊胃口了,有什么损主意,快说吧。”
“这事简单,我们派个使节吓唬吓唬高丽人,就基本上可以搞定了。”
“就这么简单!?鬼才信你!”
“放心吧!我这主意十拿九稳,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过,你到时还得配合一下剧情,这个不难,凭你耶律大王的本事,不过是小菜一碟。”
接下来,韩焕章总算明白了刘文斌的所谓恐吓之计,听了之后,连称有理。
“问题是,不经过大宋朝廷,这能行吗?而且,又有谁敢冒这个风险去做冒牌使节跑去高丽忽悠呢?”韩焕章对刘氏谋略大的框架不再质疑,于是开始担忧具体的操作性。
其实刘文斌也没有想好由谁去做这个使节,毕竟这事要担风险,说不定还会把命搭上,一转头往窗外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春风得意的蔡荐文。
“就是他了。”
“谁?”
“蔡老板!”
蔡荐文也是来饮茶的,他邀了几个交好的商人,如今因为从“海盗”手上低价置办了一票船只,算起来有二十条船了,运力足了,但竞争也激烈了,于是蔡荐文干脆上佐渡岛揽生意来了,特区新建,要拉的货不会少。蔡荐文准备在佐渡特区大展宏图呢。
隔老远就听到刘文斌吆喝,基本上是生拉硬拽上了二楼,来到两人的长江厅,等得知要自己前去高丽当说客,立刻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
“使不得,使不得!鄙人决计不是那块料。张先生既然做得耶律大王,不是好胆色吗!张大王去,必定马到成功。”因为茅庚的关系,蔡荐文属于圈内人,一来二去与韩刘二人混得熟了,故此常来常往,也没什么避讳的。
蔡荐文是真急了,拒绝的时候爆出了大嗓门。甚至慌乱之间手一扫,将茶杯摔了个粉碎,侍女闻声进来,看到桌上茶水横溢,赶忙收拾,换上新茶杯。
等收拾停当,刘韩二人又如此这般地劝说了一阵,无奈蔡荐文就是不允。蔡荐文不过是一个商人,消息倒是灵通,多少也听说过高丽现在是武人当政,据说高丽宰相李义旼军政一把抓,其人生性残暴,可不是一个好忽悠的角色。
话说大宋这年头与高丽的往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就正如刘文斌所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官方往来,要有往来的话,也走的是地下渠道。因为高丽尊金国为宗主国,为了不闹出外交纠纷,大宋与高丽也就是通过商人私下里勾搭。但这一次不仅仅是勾搭,还要连忽悠带恐吓,这种活儿蔡荐文是断断然不想揽的。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就不信他高丽还能翻什么翘!蔡老板,来,喝茶,喝茶!”
蔡荐文心情这才平静下来,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觉得踏实了很多。
不料此时,忽然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然后就见刀光挥舞,还没等屋内的人反应过来,三个手持利刃的杀手已经前后脚杀到。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