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庚一拍脑袋,对啊!这样下去,“华西包工队”大可走遍天下,岂不是要在大宋建筑界大出风头!在此之前,在茅庚的建议下,就在连溪那处石炭窰不远处,瞿家峒买下了靠资水的一块山地,如今烧制板砖主要便在那里,那里对于运输板砖有不可比拟的优势。否则要是从瞿家峒山中运板砖出去,运输艰难,会大大增加板砖成本。没想到这帮土匪竟然举一反三,想出了“就地生产”的招数。
茅庚觉得自己每拿出一样新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学生们不光是学到了其中妙用,更是大事发挥,由此走得更远,甚至走样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茅庚摇摇头,说道:
“这对于瞿家峒来说当然是喜事,可是跟在下有关么!说甚么多亏在下出的主意!有这么对待为你们出主意的人吗!在下困在这山中,哪里也不能去,亲朋好友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连我是否活着,也一无所知。偏偏你们峒主还要强行将他的丑女嫁给我。你们可想过在下的感受?”
向以轩却理直气壮地说道:
“茅军师,到了瑶家地面,就要服瑶家的规矩。不瞒茅军师,在下也是这么过来的,在下本也是汉人,阴差阳错上了瞿家峒,便只好入乡随俗,娶了瑶家女子,反正不娶也得娶,娶也得娶,这不,不也很好吗!再说,你家表弟文元不也是这样吗!瑶家招婿,就是这么个风俗,何况还是我家峒主看中你,要不是在下和耀龙兄劝阻,只怕一上山就强行办了喜事,哪还要等到今日!”
茅庚一听这向以轩原来也是汉人,此人想必当初上山也是被迫成婚,想及此,立时便说道:
“向兄既是汉人,理应帮在下一把才对,向兄要是肯帮我,在下异日必有厚报。”
向以轩长叹一声:
“唉!在下昔年也是一个有志书生,一心想考个功名,在下不该迷上关扑,结果赌输了钱,欠了瞿家峒一大笔赌账,只好随他们上山,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以为我就想落草为寇做那造反之事吗!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茅庚心说有戏,便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起逃出这瞿家峒!向兄,你既然不想造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向以轩摇摇头,黯然道:
“在下有把柄留在峒主那里,想跑是没用的。”
茅庚便想这向以轩一定是缴了投名状的,只怕再也回不了头了,不过茅庚还想争取一番:
“向兄何不说服瞿峒主断了那造反之念!大家好生过安生日子,岂不是好!”
“不可能的,瞿峒主是必定要反的,峒主昔年做过许多过火之事,他野心很大,又怕仇人报复,决不会收手的。”,向以轩说这话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番,明知道周围没有人,仍然担心有人听到。
“那------”,茅庚这一下也不知道如何说辞了。
向以轩招招手让茅庚靠过来,低声说道:
“不过,茅兄不必担心!只要茅兄答应在下两件事,在下便冒些风险,将茅兄救出。”
此时慢说要茅庚答应两件事,就是七件八件,只要能脱身,茅庚都会答应下来。茅庚连忙点头答应:
“不知是何事?总归不是杀人放火吧!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之事,在下当然会全力去做。”
向以轩犹豫片刻,见茅庚巴巴地望着自己,便低声说道:
“这第一件事,要请茅先生应承,出了瞿家峒之后,一样还要帮瞿家峒出谋划策。起码茅先生不会看着瞿家峒生计无着,以至于又要去干茶商的勾当吧!这出谋划策当然也不是白干,瞿家峒必有酬劳。若是茅先生答应下来这件事,异日茅兄有事,瞿家峒也决不会袖手,茅兄帮过瞿家峒,我瞿家峒的人也是讲义气的。”
茅庚心说,此事不难,以自己的知识见识,帮瞿家峒多找点赚钱的事儿,倒不是什么难事,当下郑重点头道:
“此事在下应下了,只要你瞿家峒不干造反的勾当,在下帮瞿家峒出出主意,让瞿家峒过上富裕日子,区区小事,有何难哉!”
向以轩一竖大拇指,赞道:
“在下就知道,茅先生大人大量,不会计较瞿家峒此前的唐突之举。茅先生答应得痛快,在下相信茅先生宅心仁厚,将来也会照顾瞿家峒的。瞿家峒必然也不会忘了茅先生的恩典。”
茅庚苦笑道:
“说甚么恩典!只要瞿家峒能放我下山,便是对我茅某人莫大的恩典了。”
向以轩接口道:
“要放茅先生下山并不难,不过在下山之前,茅先生的喜事还得办他一场。只要茅先生答应办这场喜事,茅先生便只管下山去,以后海阔天空,茅先生哪里都可去得。不过自此之后便有一个出自本寨的佳人相伴茅先生左右,当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茅先生,内人当然是万事听茅先生的,就算茅先生日后要娶三妻四妾,那也由着茅先生,只要不忘结发之妻就行。”
茅庚不解,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件事吗?为何非要如此!”
茅庚盯着向以轩,向以轩目光有些畏缩,辩解道:
“茅先生,此事也是不得已,在下一时也不便解释,总之在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