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棣便收到了消息,说瓦剌人在距离他们大营四十余里外的右后方山下新建了一座营地,而且看样子,去往这处大营的人还不少,最少得有三万以上。
这可就让一众武将们有些犯难了,这种关键时刻,瓦剌人分兵,而且还距离大营不远,在这种地形下,想要把两处营地的联系给切断还是很难的,一但开战,自己这边不可能不顾及那里,那里可是有好几万人的。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派兵应付,只要不管,那里便会与主力军形成犄角之势,弄不好,还会给自己造成极大的压力。
但要说管,自己好像也不大可能能够做到,一是不敢像瓦剌人那样分兵,二来,一但分兵出去,很可能会造成首尾不能相顾之势,毕竟自己这边大半都是步卒,可不像瓦剌人这里,大多数都是骑兵。
皇帝的大帐内,各军主将也已经都来了这,也都知道,皇帝肯定是为的这事才这么急忙召见众将。
见人到齐,朱棣开口说道:“想来各位爱卿应当知晓是何事了吧?”见众人没有多言,朱棣接着说道:“如今马哈木分兵,我军当如何?再言,瓦剌人虽在此地又聚集数万骑,然大营依旧有可战之兵,你等切不可觑,要如何应对这番变化,望诸位爱卿直言。”
张辅首先出列道:“皇上,马哈木此举意在让我军也如此分兵,难就在于,这新建之营不可不顾,若是顾及此处,我军必将陷于被动,倘若要拿下此地,必将用左军或是轻骑,一但调兵出击,瓦剌人必攻我军大营,然此时大营可战之兵决不是瓦剌主力之对手。若置之不理,但凡战端一开,我军同样处于被动之中。”
“英国公,总不能不管吧!方才英国公也说,倘若不调兵严防,凡战端一开,我军也将陷入被动,既然他马哈木已经摆开阵势,我等也必将应对才是。”都督刘江这时说道。
“唉,这是个难题,若不是我军损耗颇大,这算得了什么,要不,我军只派轻骑半路阻截嘶,不可”丰城侯李彬刚说到这便已经觉得这事不太对了,也没再说下去了。
他也知道,但凡敢派兵出去,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会遇到埋伏,弄不好,去多少死多少。除非是镇北左军去,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但左军出,这里的可战之兵还真不定挡得住瓦剌主力骑兵。
而后,郑亨出列对朱棣说道:“皇上,此地便于设伏,万不可冒进,分兵之事,他马哈木敢做,可我军决不可做,无论如何,只要我军严密防守,定能无碍,即便是决战之时,瓦剌人出奇兵,想要攻破我大军也是极难做到的。”
这时,张辅才又说道:“皇上,微臣也是这么个意思,武安侯说的一点不错,只要我军连成铁板一块,他马哈木想何计策也是无用的。”
朱棣这才说道:“各位爱卿之言朕也清楚,但此战我军不可久拖,若是一直处于对峙,我军又该当如何?如今马哈木已摆开阵势,若战,我军麻烦不,若不战,难不成就如此退却?”
“皇上,要不然,可趁敌军营地未安稳之时,对马哈木发起进攻,只要派出斥候严密打探敌军动向,做到心里有数,便不怕他分兵。”宁阳侯陈懋也给出了一个建议。
众人也都在思考,这事看样子还只能这么办,但真要说和对方十余万人决战,这也是个大难题,一但人多了,左军根本顾不过来,其他各军想要把同等数量的骑兵打趴下,这恐怕太难了。
柳升摇头道:“不可,这里并无依托,若是草率决战,瓦剌人定会把我军强行分开再击之,我军大部并非骑兵,但凡骑兵冲阵,死伤将难以估计,若到了那时,我军将危矣。”
“皇上,安远候所言极是,虽目前情况对我军不利,但仓促决战不可取,一切等到斥候把这里的地形打探清楚再来商议吧。”张辅接着也说道。
朱棣也是轻叹一声,这也没有办法,这次中了白莲教和圣元宗的埋伏,大军死伤惨重,也是不敢随意而为。
“嗯,就先这样吧,等到此地地形全部打探清楚后再来决断。”
这里正商议着麻烦事,而赵奕这里却是一路清闲,他们出发已经行进了四天,按路程明天便会到桑吉达莱,虽然已经碰到了瓦剌的斥候,但他们依然是还在朝着兀傲楞山前进的。
中午时,右军停了下来休息,斥候队长陈冕回来报告道:“侯爷,这里看样子只得从兀傲楞山经过,我队已经查探了山侧右翼,发现,那里全是不规整的土丘,骑兵和步兵可过,但马车过不了。”
“好,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赵奕说完,陈冕便退了下去,这时,阿穆才说道:“这兀傲楞山虽然不高,估计就三四百米,但地形又比较奇特,植物也比较丰茂,很适合伏兵隐藏,我们一定要心,瓦剌人的斥候已经知道我们过来了,也是肯定会有准备的。”
“这我也知道,但如果我们要过去,除了这里就只能绕道,但那样的话,不光时间还得花上两到三天,这路同样不好走,麻烦。我还是打算走这里,就算有伏兵,我们也要想办法解决掉。”
“老大,你不算派几个人去瞧瞧?”孟凡炜问道。
“我估计,派人去,也看不出什么来,除非派人搜山。”潘明泷也说道。
“亏你想的出来,还搜山,其实这也简单,只要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赵奕说完后便叫来了焦虞,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