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是他们来了,他就要没命了。
“咿呀!”
大门从外面打开,一道黑影从外面跑了进来,把他彻底的惊醒,脸上也露出了惶恐之色,身体缩成一团不敢乱动。
“皇上,大事不好了,反贼攻城了,现在该怎么办?”李公公满面惊慌的说道,早已忘了什么尊卑上下有别。
皇帝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想着李公公的话,心又提了起来,推开手中抱着的被褥,着急的抓着他的手道:“李公公,去请列位大人们上朝,我要请他们主持大局,不能让反贼进城,一定不能让他们攻进来,明白吗!”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请他们主持大局!”李公公眼底一亮,连礼数都忘了,直接转身去吩咐请人。
皇帝见他离开,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瑟缩,一时间整个人都萎缩起来,抱膝良久未曾言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眼神带着懦弱还有几分坚定,迈步走下龙床,第一次不用人服侍穿好了衣裳。
接着,踏步走到镜前,看着镜中之人憔悴胆怯的模样,心中升起了一股自我厌恶的情绪。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亡国之君,宇朝最后的一位帝王
抬手抚着衣袖边的龙纹,皇帝的眼神有些复杂,很快这身衣裳也不属于他了。
敛下眼中的情绪,他一摆衣袖,转身走到大门口唤道:“来人,随朕去上早朝!”
“奴才遵旨!”两个小太监躬身领命,随着皇帝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皇宫十分的空旷,如此冷清除了富丽繁华的宫殿,连人烟都非常的稀少,偶尔遇到一个宫女也是形色匆匆,仿佛没有看到皇帝这个人一般。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走?”皇帝的眼神十分的落寂,对于那些看到他就躲的宫女太监心里有些波动,却又无可的奈何。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恭敬的道:“奴才没有去处,皇宫就是奴才们的家!”
原来这两个小太监只不过是刚提上来当值的,前几天皇帝心情不好,很是处置了一些人,他们这才有机会面见皇上。
“是这样啊!”皇帝的眼底闪过惆然,心中自嘲不已,他还以为......
以为!以为什么!以为会有人真心对他,看来他真是妄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孽,又怪得了谁呢!
两个小太监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却知道他此刻有些不太高兴,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却又不敢求情,只好更加小心的跟在身后。
大殿之中,收到圣旨的众位朝臣低头交接私语,都想着皇上召集他们是要做些什么!
会不会又要杀人,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眼下冷家军已经到了京都城门,被威胁着来参加朝会的他们,心里自然有许多的怨言,但又不敢不来。
没看元老们都来了,他们这些小虾米哪里敢不来。
“安国公,你知道皇上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年纪老迈的丞相若有所思的看向老神在在的安国公,心中猜着对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是当今的老师,久不上朝的他,今日居然也被请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要说这老丞相那也是一个苦命人,都说人到中晚年也该享福了,可他却接了一个烂摊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
想当初皇上年幼的时候,确实也颇具天份,可惜后来不知怎的就歪了,连带着对他这个老师也是越发的疏离。
后来更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老丞相彻底的死了心,对于当今的所作所为真正的放了手,由着他作死。
此时,老丞相面对即将倾倒的宇朝,心中的复杂可想而知,更甚至他会想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他才会变成如此局面。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这几年他老的越发的快了,明明与安国公差不多的年龄,却生生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安国公看着他的模样,心中轻叹一声道:“本国公也不知晓皇上所为何事,想来是为了冷家军打上门的事情吧!”
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攻城,承泽分明就在豫州,可他居然没收到任何消息,想是冷家军藏得深的原故。
他还想与冷家军谈交易,看现在的情势,哪里容得着他来作主,皇上最后能否留下一条命,也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安国公可有法子!”老丞相心中微颤,急切的看着安国公问道。
难道宇朝的基业真的要毁在他们的手上,几百年的传承就这么没了!
安国公心神微闪,摇了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本国公亦是无能为力!”
“父亲,你就别再耗神了,事情已成定局,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老丞相的儿子,也就是现任太傅大人,轻声宽慰着他。
他实不明白父亲的想法,当今都那样对待他了,他怎么还在为他担心。
要他说这宇朝腐朽不堪,当今也昏庸无能,换个人又有何不可。
那冷家军他也找人打探过,不论是纪律还是对待百姓的态度,都比当今好百倍千倍。
而且冷家军的几位公子各有所长,他对此倒是有些好奇。
老丞相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张了张又微微抿着,若不是当今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或许会跟自家儿子一样,觉得没什么不好。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释怀的。
对于几人的谈话,身侧的几人自然也听到了,心中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