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刚正跟马医生对话的时候,一转身,正好看见了我掉眼泪,莫名急眼:“老马,你他妈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还给我哥治哭了呢!”
“你少在这给我含血喷人啊!我就是过来换个药,这些事,不都是你提起来的吗!”老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反驳了一句。
“行行行,咱们先不管这件事是谁提起来的,你就告诉我,怎么能把我哥给治好吧!”
老马闻言,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单纯依靠药物治疗,肯定是没戏了,以前的时候,我也见过他这种病人,都是接受不了生意破产,或者亲人去世什么的,从而做出一些反常的,或者疯狂的举动,对于那样的病人,我们通常还能够靠镇静类药物去治疗,可是你看看他,往床上一躺,像是一盆仙人掌似的,咱们如果再给他吃镇静类的药物,我都怕他死到我这!”
“去你大爷的,你这么大岁数都没死,我们死什么死。”史一刚梗着脖子骂了老马一句,十分烦躁的抖了抖腿:“老马,我没心思跟你逗闷子,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
“你要是说办法,也不是没有。”老马看了史一刚一眼,指着我:“按照他现在这个样子,能走的路就两条,第一,让他在这躺着,自己慢慢调节,等什么时候他能自己把事情想明白了,不再钻牛角尖了,自然就可以痊愈了。”
“如果他想不明白呢?一直在牛角尖里钻,怎么办?”
“如果他想不明白,那可就麻烦了,首先他一直在这躺着,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体首先会崩溃,而且一直绷着极端思想的弦,很容易抑郁,甚至精神分裂也说不定。”老马把话说完,看着史一刚要吃人的眼神,又把话收了回来:“所以这种情况,就需要外力来疏导。”
“外力?”史一刚琢磨了一下:“揍他?”
“你聊天的时候,能不能有点水平,啊?”老马无奈的看着史一刚:“如果打人有用,那还要医生干什么,我说的外力,指的是心理医生,懂不懂!”
“心理医生?就像赵本山的小品里,中了五百万,嘎一下子抽过的去那种吗?”
老马点头:“差不多吧!”
“行,那就找个心理医生!”史一刚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认识这种人吗?”
“我倒是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他收费可不便宜。”
“人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收费不收费的,你叫他过来,快点!”
“好,那我打个电话,约他一下吧。”老马话音落,拧着屁股离开了病房。
……
半小时后,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随后杨涛、史一刚、老马,还有一个四十多岁,斯斯文文的中年,迈步走进了病房内。
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那个中年看了看我,转头:“这个人,就是病人吗?”
“没错,就是他!”史一刚看着那个中年:“周医生,你看他这个病,你能治吗?”
“能治吗?笑话!”周医生鄙夷的看了史一刚一眼:“我周某人自从十九岁开始,就专攻心理方面的疾病,这么多年,别管是中年丧偶的光棍,还是老爷们跟其他娘们跑掉的寡妇,或者是那些被人白玩了七八年,啥也没落下的小三,但凡来我这看病的,别管来的时候多么垂头丧气,但是走的时候,清一色全都昂首挺胸,就没有一个带着遗憾和痛苦出门的!”
“老爷们跟其他娘们跑了,这也不是寡妇啊!”史一刚纠正了一句。
“你管她是不是寡妇呢,主要是我的医术比较神奇,懂不!”
“周医生,我这个朋友的情况有点特殊,你有把握吗?”杨涛听着周医生的话,总感觉心里不太托底。
“没事,病人的情况我不是都跟你们了解过了吗,放心吧,我能治!”周医生大大咧咧的摆了下手,伸手掰开了我的眼皮,瞪着眼珠子一顿瞅。
“老周,我下面还有病人,人就交给你了啊,你费点心!”老马见周医生把活接了,嘱咐了一句。
“行,你忙活去吧,这边我能应付!”周医生无所谓的摆了下手,随后拽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周海瑞,是一名心理医生。”
“滚!”房间内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以后,我心中莫名怒火翻腾,躺在病床上,嘴角抽动着开口。
“我艹,神医啊!”史一刚听见我骂人,对周医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三天以来,他第一次说话!”
“必须的,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是专业人才。”周医生听完史一刚的夸赞,扭头看着我:“我不能走,因为我收钱了,而且你也有病!”
“滚!”我双拳紧握,咬牙开口。
“你的病情,我已经听他们提过了。”周医生依旧不理会我的骂声,继续大大咧咧的开口:“我听他们说,你哥死啦?”
‘刷!’
周医生这句话一说出口,史一刚和杨涛全都愣住了,我也转头,双眼通红的盯着他,杨涛看见我的举动,连忙伸手推了周医生一下:“你别乱说话!”
“没事,我这叫崩溃疗法,有些事,只有说出来,才能摆在明面上谈。”周医生继续看着我:“他们说,你有个哥哥,今天开庭,结局一定是死刑,但是你却躺在这,没有参加庭审,从心理学上讲,因为你之前目睹过亲人或者朋友的死亡,所以这也是一种自我抑制的过程,学名叫做创伤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