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听完艾忠富的一番话,不禁哑然失笑:“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对吗?”
“反正我就这一堆一块,你要是觉得自己牛b,那你就整死我呗。”艾忠富扭头看了东哥一眼:“但我要是不死,你只要戳我一手指头,我肯定往死告你,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呢?”
东哥闻言一笑:“呵呵,你知道吗,如果你今天但凡有点社会地位,我都不会用现在这种方法跟你谈话,而且你也大可以放心,以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没必要去为难你这个光脚的。”
“说了半天,你不还是不敢整死我吗。”艾忠富听完东哥的回答,更加有恃无恐。
东哥没接艾忠富的话茬,而是话锋一转:“刚才你说的这些话,虽然不中听,但有一点你说得对,这个社会,还是有规矩和法治的,你不是要往死告我吗,好啊,那不用你告我,我先告你好了。”
“当初我说把地承包给你们,只是一个意向,也没跟你们签合同,你告我啥?”
‘咣当!’
艾忠富话音落,办公室的房门被一把推开,随后骆洪苍迈步走进了屋内,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嘭’的一声甩在了艾忠富旁边的桌子上:“你大儿子艾江,小学学历,现在却混进政府,拿到了事业编制,还有你的二儿子艾河,从小就是个街头流氓,我们想找点他的黑材料,这困难吗?你说,我们想告你,有没有方向?”
东哥见骆洪苍进门,笑了笑,继续喝茶。
“你胡说什么?”艾忠富听见骆洪苍进门就开始说起了他两个儿子的事,脸色一变:“艾江的工作,是因为他表现好,所以领导……”
“行了,咱们别掰扯这些了,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你跟我讲这些道理,有用吗?”骆洪苍打断了艾忠富的话,指着那个档案袋:“艾江为了落实工作,除了帮你找关系的人,你没自己没花钱吗?这些账目的流水都在这个档案袋里,你自己看。”
“我不看!”艾忠富此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儿子的工作是正大光明来的,你们诈我也没用。”
“上个月的五号、九号、十一号,你分别跟三个账户打了两万块钱,还给你儿子的卡里打了十万,他又把这些钱转到了其余的三个账户里。”骆洪苍盯着艾忠富的眼睛:“用不用我继续跟你聊聊,那些收款人的信息?”
艾忠富听见这话,顿时呆愣,站在原地沉默无语。
“行了,老艾家里事挺多的,咱们就别浪费他的时间了,小飞,送客。”东哥鼓捣着茶具,头也不抬的开口。
“哎,好嘞!”听完东哥的话,我特别解气的站起身,向艾忠富走去,到了此刻我才看明白,原来东哥拖了这么半天的时间,就是为了等骆洪苍回来,就像他说的,以盛东现在的能量,根本没有必要跟艾忠富这种滚刀肉舞刀弄qiāng,想到这里,我走到艾忠富身边,指了下门口:“请吧!”
“老汪!”艾忠富被我推了下胳膊,站在原地没动,反而扭头看向了老舅:“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老艾,你认为现在赶尽杀绝的人,是我们吗?”老舅反问了艾忠富一句,随后摆了下手:“算了,不提这些事了,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把钱还给我们,现在钱还了,咱们之间的事就算完事了,你走吧。”老舅顿了一下:“小飞,送完老艾以后,顺路去趟法务部,叫个律师过来。”
“好嘞!”我再次推了一把艾忠富:“刚才你不是特别着急的要走吗,这会怎么又不动了呢,快走吧,我们这还有事呢。”
艾忠富被我推了一下,再次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半晌后,脸上那种地痞无赖一般的神色终于退去:“老汪,我媳妇死的早,我这辈子,就活这俩孩子呢,他们要是出事,我这辈子真就没啥指望了,咱们坐下好好聊聊,行吗?”
“你要是早点表现出这个态度,咱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老舅看见艾忠富服软了,顿时咧嘴一笑:“在我的印象里,你并非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当初你们跟我谈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以今天我来见你们,本身就胆怵,何况在征地的事情上,我本来就坑了你们一次,不露出这副嘴脸,我哪有脸跟你们对话啊。”艾忠富收回那副村痞的模样之后,看起来让人顺眼了许多,我也转身继续回到了东哥的椅子上坐着。
“老艾,刚才的问题,不用我们再问了吧?”东哥见艾忠富重新坐了回去,换了一杯新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呼!”
艾忠富听见东哥的问题,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把地卖给你们矿上的,可是后来忽然有一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回到家里,跟我说有一个搞什么发电的公司,也想要这块地,但是艾河从小就不着调,我也没信他,就让他滚,他在出门之前对我说,他已经收了对方十万块钱,如果事办不成,就得把钱给退回去,我们家的条件你们也了解,我就算把骨头渣子砸碎了,也拿不出这十万块钱啊,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跟那群人见面。”
听完艾忠富的话,我们都没有做声,而且他的叙述跟艾河说的一样,也没有撒谎,老舅倒是叹了口气:“老艾,你这事办的糊涂啊,当初你如果跟我们联系,这个钱,你觉得我会不出吗?”
“我艾忠富这辈子,虽然没什么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