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阎王带来的人听见国豪的话,大家都过去帮忙开始卸车。
“这点礼炮,还是少!”大斌看着皮卡车满满的一货箱礼炮,皱眉摇头:“子谦,你开着车,再去买两千块钱的,弘文生前喜欢热闹,咱们今天多放点,让他听听响儿!”
“行!我也买五百的!”子谦点了下头,掏出车钥匙就要走。
“等会,给我也带两千的!”国豪说着话,从包里点出两千块钱,就递给了子谦。
“我也买五百的!”
“我也是!”
明杰和晋鹏也都掏出钱递了过去,看见这一幕,我心里一阵暖流,大家在这个时候出钱,肯定不是为了演给谁看,因为唯一能看见的弘文,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故去的人,还愿意出钱的人,我想,这真的就是为了兄弟情义吧,看见大家都出钱了,我也凑上去,掏出身上全部的三百多块钱,递给了子谦,阿振和史一刚也凑过来,每人出了二百,这时候大家都是为了个心意,也没人在乎钱的多少,子谦也就照单全收了,而一心想要加入盛东公司的阎王,再看见掏钱以后,顿时把目光看向了皮卡那边:“哎!你别那么搬啊,掉下来不摔坏了吗,你让开,我来!”
大家这边一忙,时间很快就到了六点,时间一到,码成一排的各色礼炮爆竹齐齐鸣响,声声回荡的震响,逐渐唤醒着这个城市的清晨,随着礼炮响起,酒店门口的大音响里面,也适时的放出了挽歌。
我看着天空中炸裂的礼炮,听着属于弘文这首凄凉的挽歌,心里百感交集,我不知道弘文当初赴死的时候,有没有恐惧过,有没有挣扎过,我也想不通,人究竟是应该庸庸碌碌的活着,还是该像张弘文一样轰轰烈烈,即使到最后把命都混丢了,还是有这么多的兄弟记得他,纪念他。
随着天色逐渐明亮,各色的社会车辆,浩浩荡荡的就开始奔赴向酒店的方向,一个又一个写着挽联的花圈被堆放在宴会厅的门口,很快就形成了一条花花绿绿的长龙,我看着挽联上的名讳,有我在学生时代就耳熟能详的社会大哥,也有最近几年刚窜起来的江湖新秀,甚至还有一些像我当初一样,连吃饭都费劲的小混子,就算骑着摩托车过来,也要在酒店门口摆上一个花圈,随后也不好意思过多停留,摆完花圈之后,十分低调的就离开了,从这上百个花圈我就能看出来,弘文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当初在社会上的名声,的确挺好的。
看着酒店门前络绎不绝的车辆,史一刚嘬了下牙花子:“如果有一天我能混成张弘文这样,死了也值了!”
听见史一刚的话,阿振呲牙一笑:“放心吧,等你死了那天,我肯定给你送个花圈!”
“呸呸呸!真晦气!”听完阿振的话,史一刚顿时啐了一口:“等你死了!我送你一百个!”
“我就多余跟你这个傻逼讲道理!”阿振无缘无故被骂了一句,也有点急眼:“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如果能混成这样,死了也值么!”
“我那是比喻,比喻,懂吗!”
“比喻你爹个篮子,就你这b样的!死了都没人给你送花圈!”
“对!你就是不死,都有人给你送!”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你俩别在这斗嘴,先忙正事!”我看见两个人要开撕,顿时插了一句。
随着时间推移,前来吊唁弘文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一些送完花圈就走的,也有很多人迈步就进了酒店的灵堂里面,祭奠弘文的大多是社会人,江湖人士的圈子,都是越往上混人数就越少的,这些人彼此之间也都比较熟识,上完了香,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我一直在跟着二哥前前后后的招待,我本来不想去,但二哥非说这是个结交朋友的好机会,让我必须跟着。
期间路过王冬蛟那张桌子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小伙子,好好跟着楚东混,会有前途的,整不好哪天,你就能接替弘文的位置呢!”
王冬蛟话音刚落,田肃沙挺着个大肚子就进来了,伸手指着王冬蛟:“王冬蛟你挺大个人,怎么这么损篮子呢,咋的,咒我弟弟死呢?!”
“三哥,看你说的,我这可真是好话!你怎么还挑理了呢!”王冬蛟呲牙一笑,迎着就走了上去。
“沙哥!”看见沙哥之后,我挺开心的就打了个招呼。
“哎!”沙哥爽朗了一笑,搂了我肩膀一下:“上次那件事,我一直想找你吃个饭,但你大哥也是真忙,一直没时间让我见着你,这样,中午坐我桌上,咱俩好好喝点!”
“妥了!那您先聊着,中午我找您!”我答应了沙哥一声,就接着跟二哥忙去了。
脚不离地的跑了一上午,大厅里面已经坐了三四十人,我站的腿都酸了,时间也临近了酒席开始的时间,我终于找机会开了个小差,躲开了二哥一会,自己站在门口抽烟。
‘吱嘎!’
我烟还没等点上呢,就听见了一阵剧烈的刹车声,抬头向外一看,一台金杯面包车略微减速之后,对着停车场的栏杆就撞了上去。
‘嘭!’
停车场门口的铁栏杆顿时被撞的变形,金杯车丝毫没有减速,直接就冲进了停车场。
‘嗡!’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响,金杯后面的路口又有十多台车,迅速向宴会厅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