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史一刚回到老马的诊所后,第二天一早,我就拿老马的手机,给东哥打了过去。
“喂,老马?”电话刚一接听,东哥就率先开口,嗓音听起来很沙哑。
“东哥,是我。”我听着东哥憔悴的声音:“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我就是一夜没睡,抽烟抽的。”东哥打了个呵欠,有些意外:“你怎么用老马电话给我打过来了?”
“昨天晚上,我被冷磊找到了,袁琦帮他定位了我的手机号。”我直接了当的说了一句。
“冷磊找你了!你没事吧?”东哥有些惊讶:“袁琦这个疯子,现在都干做这种事了?!”
“没事,我们俩没起冲突。”我笑了一下:“我是翻墙跑的,但是这种被人了如指掌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他既然能定位我的手机号,肯定也能定位其他人,包括你。”
“嗯。”东哥轻轻应了一声,想了想:“这种事别在电话里说,你现在来鹏程山庄找我。”
“好!”
一个电话打完,我叫醒了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史一刚,直接打车去了鹏程山庄。
……
半小时后。
鹏程山庄,公寓楼。
我带着史一刚赶到东哥的房间后,看了看脸颊浮肿,眼睛通红的东哥,抿了下嘴:“昨天晚上,又陪老头打麻将了?”
“操,比打麻将还没劲呢,行涛介绍我认识了一个政府领导,那个领导家的孩子在外地上学,昨天孩子感冒了,我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就为了让那个领导过去陪孩子吃顿饭,然后再买几盒感冒药。”东哥说话间,已经摆弄着茶具,给自己泡上了一杯浓茶,抿了几口用来提神。
“这种开车的活,你还亲自去干嘛,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吗。”听东哥这么一说,我有点无语:“你这种身份,怎么还混成别人的司机了。”
史一刚跟着点头:“我都跟着感觉跌份。”
“这种事跟跌不跌份的没关系,而且你们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知道为了混上这么一个司机的角色,我花了多大代价吗。”
“那回报呢?”我皱眉看着东哥:“我能不能知道,你把自己熬成这样,得到什么了?”
东哥对我笑了笑:“我开了三十多个小时的车,这期间,那个领导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休息,剩下的小部分时间在看新闻,跟我完全没有交流,但是在下车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辛苦。”
“哎呀,就为了一句辛苦,至于吗?”史一刚闻言,顿时一瞥嘴:“你要是愿意听这种话,那每天早点起床,去早市帮那些卖菜的推车,就搭把手的功夫,他们也能对你说句辛苦,我真服了,挺老大个社会大哥,跟个短工似的给人开车去了,你咋想的?”
“操,不知道别瞎说,全公司这么多人,我最不愿意听你说话。”东哥烦躁的怼了史一刚一句后,继续道:“你觉得一个小贩的辛苦,和他口中的辛苦,能是一个分量吗?我跟你说,我就算混得再大,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个不入流的瘪三,所以我很迫切的需要他这一句话,这能改变咱们的圈子,明白吗?”
“不明白。”史一刚一点没装的摇了摇头:“要不咋说你能当大哥呢,这思维都跟我不一样,都不是我说你,你不觉得这种跟别人拉关系的方式很老套吗,你要是想跟他当朋友,带他看鸡毛孩子啊,直接大保健,妇,比啥都强。”
“你跟我滚犊子,你跟谁学的,现在怎么嘴这么碎呢。”东哥摆手打断了史一刚的话之后,看着我,转到了正题:“昨天晚上,冷磊找你干什么啊?”
“没有具体诉求,可以看做是来拉拢的,也可以看做是威胁的。”我言语敷衍的隐瞒了林璇的事情后,继续道:“他是来给我开条件的,无外乎就是离开盛东,投靠房鬼子之类的话,他见我的地点是在洗浴,而且那边还是闹市区,之所以没搞出其他的动作,应该也是不想给袁琦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东哥听完我的话,在手包里拿出了几张手机卡,递给了我:“这些卡,都是我平时自己用的,全是不记名的,你先拿着,最近几天勤换着点。”
“这种方法,有些治标不治本吧。”我接过东哥的手机卡,有些犯愁的嘬了下牙花子:“按照这种换卡的速度,别人还怎么联系咱们啊?”
“放心吧,困难只是暂时的。”东哥笑了笑:“我跟行涛通过话,一会他会过来,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听见东哥说任哥要过来,我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因为对于这些定位和反定位的事,任哥肯定比我们更专业。
正事说完后,东哥继续吸溜吸溜的喝着茶水:“最近这几天,小刚你们俩也别乱跑了,就在山庄住下吧,这里出入的领导和富商比较多,房鬼子的手伸不进来。”
“不行。”我对东哥摇了摇头:“明天是阿振孩子的百日宴,我和小刚已经答应要参加了。”
“阿振的孩子都百天儿了?”东哥听完我的话,脸上的疲惫缓和了几分,开心了一点:“操,最近这段时间,给我忙的焦头烂额的,差点把这个事给忘了。”
“不想随礼就直说呗,找那么多借口干啥。”史一刚顿时斜了东哥一眼:“亏你还是当大爷的呢。”
“你以为我是你呢,拉泡屎都得蹲自家草地里,生怕拉出去浪费了。”东哥说着话,在包里翻了一下,随后拿出了至少有烟盒那么厚一沓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