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风向不对,如果对方膀大腰圆或者灵活闪躲,然后抢走,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茅小雨严肃问。
章陈眨巴眼,张嘴才说一个字:“我……”
“你以前用过,都成功了是吧?所以就理所当然,以为以后也会成功?可是章陈,你以前用都是趁人不备偷袭啊。”
章陈不由自主点头:“对。”
她报复那几个同学,都是躲在暗处袭击,所以才屡屡得手。
茅小雨摊手,温和看着她:“所以……你懂了,对吧?”
章陈绝对不笨,甚至比同龄人聪明早熟许多。茅小雨说的话很直白,并不深奥,她一下就听懂了。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很道理。我也不可能次次运气好,能全身而退。”
“你明白就好。”茅小雨欣慰笑。
“嗯,我放回去。”章陈听话的把那些脏旧的清洁瓶放回卫生间小格子里。
时间还早,骆波没赶过来,小混混也真的暂时没出现。
楼下,很热闹,不少纳凉的大人带着小孩子。
屋里,风扇对着吹,还是闷热。
“小雨姐,我转学,至少也要到下半年九月吧。”
“这是当然。你有好几个月时间好好复习下功课,争取不留级。”
章陈默默点头:“我还有个奢望,不知能不能说?”
“说呀。”茅小雨拿着手机无聊的刷新闻。
“我,我……我有些想知道生父,到底在哪?”
茅小雨呆了呆。
这个要求真不算奢望。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想见见生父,确认自己不是真的孤儿,人之常情。
只不过,当时在福利院,她对着章陈生父的相片望气。结果却是气数已尽,极大可能不在人世。
这,让她怎么接腔呢?
低头绞着手指,章陈小声:“我只是说说。”
“这个事……”茅小雨苦着脸喃喃。
“很难对吧?茫茫人海,要找一个没多少信息的人,是很难。我就是随口说说,小雨姐,不要放心上。”
茅小雨挑眉,把难题推给骆波:“这事吧,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等骆老板回来再商量吧。”
章陈眼眸一亮:“骆大哥能找到我父亲?”
“这个,我就不好替他打包票了。反正他本事大着呢。也许,可能,或者,能呢。”
虽然她说的含混不清,也没有很明确,但章陈眼里却燃起一线希望。
她很想见见生父。
并不是说她忘记母亲了。这是两码事。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母亲,永远不可能忘记。
想见生父,真的没什么目的。她也未必想跟生父生活在一起,就是想见一见。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如果生父一直不出现,岂不是成了孤儿?
如果父亲出现,哪怕他再婚成家有异母弟弟妹妹们,她也不在乎。她见一面,了却心愿就可以了。
并且,她深知,母亲其实还挂念着父亲,也很希望父亲回来,一家团圆。要不然为什么母亲明明有好多次再嫁的机会,就是不肯把握呢?
她一直缺少父爱,也没有可以给她撑腰的坚实靠山,所以从小到大,同学们都爱欺负她。笑话她没有父亲,骂她没爹的野孩子……
她想见他,哪怕一面也好。
月影西移,墙上的旧钟指向十点整。
骆波还没来,茅小雨守在窗前盯着楼下,观察‘敌情’。
三三两两纳凉的人开始回家,路面开始变的清冷。
小痞子们出现了。
茅小雨赶紧拿起手机伸出窗台外摄像。一直到他们转到楼道内不见了才收回手。
“章陈,来认一认。”
茅小雨将手机一伸,让章陈看刚才摄像。
章陈认真一看,指着最前头那个纹身小子,惊呼:“咦?他,他是……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在小区见过。”
“你见过他?几回?”
“好多回。他就住在我们这片小区吧。具体住哪不知道。但我肯定他是同小区的人。”
“其他人呢?”
章陈一个一个盯着看,最后摇头“没见过。”
“这么说,你只认得纹身这小子是住这片小区的?”
“是。不过,我跟他,完全没交集,无怨无仇的,干嘛针对我?”章陈万分不解。
茅小雨想了想:“也许,他是受什么人指使呢?”
章陈恍然:“对哦,”
重放摄像,茅小雨注意到他们手上都提着塑料袋,里头装什么看不到。
“骆大哥怎么还不来?”章陈拍着手着急。
“章陈,别急,现在还不是三更半夜,他们还不敢动手吧?”
“说不定呀。小区十点,差不多就安静了。我对门邻居住的是一对老夫妻,耳朵都有点聋,就算听到动静,也不会出来看热闹的。”
茅小雨笑:“行,我打电话催催他去。”
电话很快接通,一听骆波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很好的样子:“……你们急什么?我这不正在做准备吗?”
“老板,你到这里来做准备吧。那伙人又出现了。”
“什么人?”
“就是放蛇进屋吓我们的小混混们。”
骆波哈哈笑:“小混混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们难道还破门而入不成?”
“这可难说。他们手里都提了塑料袋,不知里头装什么危险品。老板,快点过来啊。”
骆波微不可闻的叹气:“真是没出息……好吧,我就这来。”
“等下,花生呢?”
“花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