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稍稍沉吟:“它是试探和……陷害。”
“陷害?”茅小雨不太懂:“它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是让你们,从此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和内疚。”骆波慢慢说。
茅小雨目瞪口呆。
提心吊胆和心神不宁,她可以想像得到。
一个躲在暗处的会下毒的敌人,还真是让人不得安宁啊。可内疚……
骆波指指易军。
易军完全是跟他们和飞蛾精都不相关的路人甲。只因为跟骆波他们成为邻铺,就落得这样的痛苦。作为好人方,茅小雨肯定是会内疚不安的。
“真是过分!”茅小雨捏手指,气愤加大嗓门:“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招冲我来。干嘛牵涉无辜路人?没卵用的妖蛾子。”
爆了句脏话,花生装做听不懂。
骆波把手放到她肩上:“别说这种气话了。当务之急,是给易军解毒。”
茅小雨苦着脸:“你会吗?”
“我不会。”骆波直白。不过,他马上拉过花生:“或许花生可以一试。”
“花生?他,他只是会救死扶伤吧?”解毒,还是妖毒,能行吗?
花生倒跃跃欲试:“妈妈,我想试一试。也许,我是个全才呢。”
全才就是很全面的人才!
骆波定定瞅着下不定决心的茅小雨,语气很温和:“就让花生试试看吧。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吧。”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茅小雨走到过道,四下张望,悄声:“你们忙吧,我来放哨。”
骆波笑了:“不用放哨的。”
“真的?”
“真的。进来吧。”骆波邀请。
茅小雨已经开始信赖骆波了。当真就回到铺位,小声:“怎么开始?”
花生也看向骆波,等他指示。
“花生,你不是有个药葫芦吗?”骆波一针见血。
“对哦。”花生搓搓手。像以往一样,伸手到背后一捞。
什么都没捞着。
他奇怪的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背后。咬牙,回想了下原来的过程,力求做到动作一模一样。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搞的?”花生略略有些慌乱,不好意思瞟瞟茅小雨。
茅小雨母亲般慈爱的笑安抚:“花生别急,慢慢来。”
“嗯,我再试一次。”花生额头都渗出细细一层薄汗。
第三次试,结果一样。
俗话说,事不过三。
花生都快要急哭了。
骆波一旁默默观察,抬手:“花生,别试了。我找到原因了。”
“是什么?”两母子异口同声问。
骆波拉过两人,避开易军,低声道:“因为花生变成正常人了,所以不再像以前一样轻松取到药葫芦。”
茅小雨下巴一掉:“是这样吗?”转念细想,只能是这个原因。
花生小小又长着透明翅膀的时候,药葫芦是随取随有的。而现在花生变成正常少年了,有些随身的东西并没有相应的成长,所以,药葫芦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花生接受了这个理由,黯然坐在下铺喃喃:“那我是不是再也不会治病了?”
骆波默然不语。
自从花生变成少年后,他就再没有出手治过病,是不是医术也随着药葫芦一块消失,不好下结论。
“花生,别灰心……”茅小雨想安慰他,却语言苍白。
花生捂着脸,慢慢啜泣。
他再也不会治病了!他什么都不会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了!
该喜吗?并不。
他一点喜悦之心都没有。
“我,我不该吵着要长大的,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花生哽咽着低语。
茅小雨揽过他,轻声安慰:“花生,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也许,只是药葫芦不见了,你的医术,还是在的。”
花生摇头:“不,都没有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有得必有失!其实也什么。你仍然是我的好儿子,最乖最可爱的花生。”
“妈妈,我不要变成这样没用的人!”花生吐露实话。
茅小雨赶紧:“怎么会是没用的人呢?花生不知道帮了妈妈和叔叔多少忙。有些大人无法解决的难题,都是花生搞定的……”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花生抽抽哽哽的打断她没什么意义的安慰话。
茅小雨面皮一僵,视线落在骆波身上,眼角一斜,当成使眼色了。
骆波苦笑,泛泛道:“花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证明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如做个实验。”
“什么样的实验?”花生果然停止哭泣。
骆波指指火车:“车上一定有疾病缠身而医院束手无策的乘客……”
一语未落,花生就喜极而泣:“对哦。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找疾病缠身的乘客……”
“呃?你们两个,是不是跑题了?”茅小雨指指呆呆愣愣的易军:“她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骆波微笑:“没跑题。只要花生医术还在,有没有药葫芦,一样能妙手回春。”
“那何必舍近求远呢?这不,现成的实验对象吗?”茅小雨又指向易军。
骆波轻轻使个眼色:“还是听我的吧。花生,我们走。”
“耶。”花生到底小孩心性,跳跃欢欣跑向过道。
茅小雨正要有所表示,骆波按下她:“你照顾她,小心别让她乱跑。”
“……好吧。”目前形势,的确需要